加布里耶尔说着说着又开始抱怨了。 “两个孩子都在国立大学,我给他们安排了对门的公寓,方便一起照顾。不过我那臭小子根本不住学校公寓,成天在外面惹是生非。” 萨雷克恍然大悟:“哦,那位感冒的少爷。天哪,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所以那个杀人魔是冲着母子俩来的?太可怕了,那可是自己的老婆孩子啊。夫人真是太可怜了。” 雷伊说:“您知道,我的丈人是警察署长,父亲和玛奇尔德再婚前咨询过我丈人,他说纳桑要是敢来科茨蒙,警署一定会逮捕他。” 加布里耶尔唉声叹气道:“还是侥幸心理作祟,总以为以丹格森的实力不可能让那种毛贼得逞。” 萨雷克神情复杂地看着两父子,礼貌地点点头。 雷伊说:“我下去等警察,他们应该在赶来的路上了,但是您看这天气,外面肯定封路了。父亲您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房间里回归平静,萨雷克的小声嘀咕也听得清清楚楚:“有钱人真可怕。” 奥尔终于从恍惚中醒来,他趴睡着,双手伸出被窝,撑着柔软温暖的床垫起身,跪坐在床上。 “少爷您醒了?”萨雷克见状慌慌张张岔开话题,“您之前说胸闷,现在好点了吗?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做什么,”奥尔脸上浮现一抹苦涩的笑,“我知道病因了。” 萨雷克在等他继续说下去,他却垂下脑袋不再说话了。见这里没什么事需要自己处理了,萨雷克行了个礼,默默离开房间。 奥尔仍然保持跪坐的姿势,像一个虔诚忏悔的人。 原来他们什么都知道。 就因为他是不听话的小混蛋,是成天惹是生非的臭小子,唯独不是值得信任、值得托付的男人,所以他们不告诉他。 只有他,一无所知。 无知的他把片面当成全部,还用来揣测居伊、污蔑居伊、欺压居伊,不断地纠缠他、强迫他,让他痛苦不堪。 深夜里居伊崩溃大哭的画面浮上心头,快要搅碎他的心脏。 ——别这样,我不想恨你。 居伊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 他一定恨死我了,奥尔握拳捶打自己的心口。 他下了床,套上外套来到居伊的房门前,犹豫半晌,推开了房门。 外屋里屋都不见人影,奥尔环视了一圈,才发现床底下伸出的一双脚丫子,居伊竟然蜷缩在床底。 “居伊……”奥尔一手扶着床沿蹲下身轻声唤他。 听到声音,居伊机械性抬头,无机质的目光投向声音来源,好像什么都没识别到似的,垂下头抱紧怀里的东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