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还在现场,他就坐在花店门口的墙边,眼睛没什么焦距地看着马路,似乎什么都没看。额头上的血迹还在,整个人看上去有点傻了。 “他怎么了,还闹吗?”关保亮问道。 “不闹了,从我们来,他就在门口坐着,谁叫也不动。依我看,这个人跟他妹妹感情应该不错。看他这样子是真伤心,不像是装出来的。” “应该是,不瞒你说,我们在追一个案子,想从这个万宏嘴里撬出一些线索,所以我跟这人有好几天了。一会儿我可能要问他点问题。” “咱俩一起去吧。”两人低声商量了几句,便一起走到门边,直走到距离万宏不到两米的地方才停下来。 万宏年纪不小了,大概有四十左右,身材微微发福,头顶也有点秃了。听到动静,他缓缓抬头。 在看到关保亮的时候,他挣扎着站起来。关保亮还以为他要做什么呢,却听万宏愤怒地说:“警官,我知道害我妹妹的人是谁,肯定是他!” 旁边的警察见他激动,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便按住他的肩膀。但万宏却挣扎着靠近关保亮,“警官,我知道你这几天都派人盯着我,我什么都知道。” “我也清楚你找我想知道什么,我跟你说实话,你们想问的事我都知道,但你要是想让我说出来,就帮我把害我妹妹的人给抓了。要是做不到,谁也别想从我嘴里掏出一个字儿来。” “我万宏说得到做得到。” 突然听到他这么说,无论是关保亮还是古波,都不会再怀疑这个人跟他妹妹之间的感情。他妹妹在他生命中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所以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竟然给出了这样的条件。 这个条件对关保亮有着不小的诱惑力,可破案这种事,不是说想破就能破的,还要看现场勘查和排查的结果。 所以他现在不能给万宏任何保证,但他还是说:“只要能找到证据,我们肯定能把害你妹妹的凶手抓到。” “你先别激动,凶手的事不是你说是就是的,得有证据。你说的人是谁,为什么你认为是这个人害死了你妹妹呢?” 万宏听到关保亮问起这件事,脸上满是后悔,他用手捂着脸说:“都怪我啊,为什么要给妹妹找那样的工作,竟把她给害死了……” 他捂着脸哭了片刻,才哽咽着道:“两年前我妹妹大学毕业,我帮她在荣胜印刷厂找了个会计的工作。刚开始我妹妹说那工作还行,但是今年夏天,她就说不想干了,要辞职。” “我觉得不对劲,因为我妹是我从小带大的,她性格很好,也不爱给我添麻烦。如果单位里不是出了什么事,她肯定不会这样说。” 关保亮见他说话时声音一哽一哽的,都怕他当场昏过去,便压了压手,说:“别着急,慢慢说。” 万宏没什么反应,接着说:“经过我反复追问,我妹才说,印刷厂的车间主任潘玉春总是骚扰她,有一回在办公室里差点把她给欺负了。” “我…我当初就应该把他打死,要不然,现在小妹也不至于这样。” 万宏又哭起来,看上去伤心欲绝。 古波想转移下他的注意力,就问他:“你妹妹后来辞职了是吗?那这个花店是她自己出钱开的吗?” 万宏停止哭泣,先点头后摇头:“辞职了,我带了几个人去把姓潘的打了一顿,然后给我妹办了辞职手续。这个花店是我出钱给她开的,就想着开花店不用再接触那种恶心人的上司,哪曾想……我,害了她啊。” 古波和关保亮对视一眼,心想要是万宏说的是真的,那这个姓潘的车间主任确实有很大的嫌疑。 这种人既然对万宏妹妹万雁有过觊觎之心,要是有机会再次见到她,难免会色心上头,干出点什么过分的事来。 关保亮便道:“万宏,你先别急,潘玉春确实有重大嫌疑,我们稍后会对他进行调查。但最终还是要看证据,如果有什么需要了解的,还希望你能尽力配合我们。” 万宏没说什么,点了下头,仍坐回了刚才的位置,将头垂在膝盖之间,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 关保亮和古波便走到花店门口,向着店内望去。 死者万雁就躺在店内一片空地上,林落和栗山区的法医围在尸体周围,正在对她进行初步尸检。 栗山区法医取出体温计,看了下刻度,便跟林落说:“根据肛温的测量结果看,死者应该是昨天晚九点半至十点之间死亡的。这个时间,路上人应该很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