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筱艾仔细嗅了嗅,赞道,“香气调配得如此轻盈得当,又不突兀又好闻,难得遇到有此品味的,真想要方子。” 石信飞和文灵秀一听,顿时无语。 这种一闻就能将人直接放倒且全身软弱无力的软香散......在陈筱艾的嘴里仿佛一道菜。 而且她刚刚还很仔细地闻了闻......却一点事情都没有! 见石信飞和文灵秀的神色,陈筱艾觉得自己还是得解释一下,道:“软香散我以前在青楼里也常做,香味放屋子里正合适,又没什么副作用,有些姐姐偷懒不想接客,就跟我要这个去糊弄人,钱分我一半.......我当时还靠这个攒下一个小金库呢哈哈哈哈哈!” “这也行?”石信飞哭笑不得,“难道就没人发现过?” “有呀,不过那也不是我的负责范畴了,姐姐们一张巧嘴,总是能把那些恩客哄得服服帖帖的。” 文灵秀关心道:“筱艾,你当时年纪小,在青楼里可有被欺负?” 这个问题也是卓煜关心的,陈筱艾再怎么机灵能耐,被困在青楼时到底年纪还小,对这段往事也只说过一次。 “欺负倒没有,他们知道我有些手段,而且那妈妈说要把我培养成花魁,所以不允许别人对我动手。就是为了预防我长胖,不给我吃饱而已,但总体来说,是比在外面风吹日晒来得好。” 青楼是个暖香之地,若是被着重培养的女孩儿,是能够得到很好的待遇的。 陈筱艾想了想,忍不住嘀咕道:“其实长得漂亮也是有点好处的......” 卓煜轻叹道:“别的呢。” “就是练舞练得很辛苦,还要伺候一些比较性格不好的姐姐,总得来说也没有太难熬,更何况我师父还能来看我,我已经比其他人要幸运多了。” 卓煜突然朝她伸手,陈筱艾一脸疑问,将自己手掌摊开,卓煜便往她手里放了一颗糖。 嗯?是看我喝茶喝得苦吗? 陈筱艾还没反应过来,卓煜握住她的手腕一抬,将糖塞进她嘴里,又拉下她的手袖来,露出手臂上的疤痕,问道:“你当时伺候的那个人,不是经常伤你吗?” 这人怎么还记得这茬?她当时也就随口那么解释一句...... 陈筱艾嘴里含着糖,抚摸着手臂疤痕,解释道:“那个姐姐......也是个可怜人。她家道中落沦落风尘后,私底下偷偷接济一个穷书生,那穷书生总是空口白牙的哄她,说什么等高中了就回来为她赎身娶她为妻,会如何如何对她好,那姐姐的钱就全都给了他。” 文灵秀笃定道:“那男人是个骗子,或是忘恩负义的负心汉。” 这种故事听多了,屡见不鲜。 “要说骗子,他也的确高中了,据说还是名列前茅的好名次,因此上京。但他后来只送来一些钱财,并没有如约前来赎身,那个姐姐一心想跳出这个火坑与情郎厮守,自然受不了这个打击,一病不起,醒来后也只会疯疯癫癫地说些胡话。” 陈筱艾说道:“原本要将她送去下院的,可那书生又隔三差五的托人送钱来,妈妈只好作罢,将她养在阁楼里,只有我胆子大,愿意去伺候,这差事就交给我了。” “那书生是什么意思?”文灵秀义愤填膺道,“既不愿意赎人,又一直送来钱财,这不是给那姑娘希望,一直吊着她吗?” “他的意思是,他不会来为她赎身,但会负责她在青楼的一切钱财所需,一直到她病死,或是老死。” 陈筱艾淡淡道:“他觉得他这样做,便不是人们口中的那些薄情寡义的负心汉。世人也没有理由挑剔他,跟以往那些负心男人相比,别人甚至会说他尽到责任了,毕竟只是一个风尘女子,自然不比前途来的重要。” 文灵秀听了,愤愤道:“负心多为读书人.......果然如此。” 陈筱艾笑道:“这只是个别例子啦,现在青楼女人都不相信这一套了,钱只有紧紧抓在手里才是自己的。我当初离开青楼的时候,有两位姐姐为自己赎身,如今在外做一些营生,也与寻常女子无异了。” 正说着,陈筱艾瞥见窗边暗色,讶异道:“天已经黑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石信飞道:“刚入酉时,冬夜黑的快。振伯应该准备好晚饭了。” 说到晚饭,陈筱艾立刻感觉肚子饿了,她很认真地询问卓煜道:“大人,你今晚应该管我饭的吧?” 卓煜只看她一眼,道:“把茶喝了。” “哦。”陈筱艾端起茶盏,仰头将茶吨吨吨地全喝了。 我去!这茶怎么越喝越苦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