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出了人命赖到他身上,立即就想要逃跑。 接连“噗通”的水声,两道身影从对面的江岸跳下来。 李观梁一扎猛子,泅水下去把浮沉的小知青捞起来。 李跃青在水里如矫健的鱼,三两下迅疾地横过江流,一上岸,赶上王二流子的步伐。 拳头如风,砸在对方脸上,力道之大,拳面上水花溅射! 王二流子让他一拳砸得头脑嗡嗡,倒在地上,啐出一口含血的唾沫来。 “泼皮地癞,你真是死性不改!”李跃青脸色黑得像是讨命索魂的无常,一脚狠踢中王升的肚子,“之前警告过你,少纠缠别人。” 他动作狠厉,一脚把王升踹得像是草头蛇吞下了烟油子,抽搐不止,不停讨饶,嘴巴没个把门,“李二爷爷,饶了我这回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王二流子胃里痉挛,苦苦哀求,“我王升一定改过!” 李跃青冷笑,“去和罗队长说去吧。” 他说的是罗文武,大队的政治队长,这意思是要把王二流子押到公社去,再送上县里派出所。 加上王升本就有前科,当时没追究,以前的和今天的事情加上了,一通下来,到时候流氓罪跑不了。 李跃青反剪王升双手,利落又踢一脚,“给你爷爷滚起来!” 他和李观梁本就是要到下谷莲塘的公社去开会的,路上见到了桃梨坪的一番事情。 李跃青回头,他哥果然顺利把人救起来了。 李观梁怀里抱着水鹊上岸,放在草地上,让人坐着靠他怀里,拍着后背,好把呛的水咳出来。 水淋淋的小知青,睫毛也是湿溻溻的,颤着抖落水珠。 日光底下,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 依偎在男人坚实宽厚的胸膛前,和杨柳枝一样颤。 李跃青又觉得不对,他这不是让他哥当英雄救了小知青吗? 他哥岂不是更加沦陷了? 应该换他来救人,他意志坚定,水性还更好。 李观梁木讷讷地看水鹊反应不明显,顿时六神无主。 想到之前大队宣讲的内容,他就想要帮对方人工呼吸渡气了。 李跃青的视角能看出来,水鹊眼睫毛轻颤着睁开眼了,又一看李观梁的下一步动作,赶紧出声制止,“哥,人没溺水!” 少惦记你的人工呼吸! 水鹊睁眼,礼貌地伸手挡住李观梁凑过来的脸。 他好不容易咳出一口江水来,脸色回暖。 结果紧接着又连声轻咳,胸脯起伏。 哮鸣音细细碎碎,越来越严重。 “观、观梁哥……” 水鹊连声音也是破碎的,控制不住直打哆嗦,身体抖得像筛糠,脸色白得像小白菜叶子。 他揪紧了衣领子,指节用力到要从细薄的皮肉突出。 李观梁见过水鹊哮喘发作,没有和现在这样严重的,他心神全系在水鹊身上了,赶紧换个姿势把人驮在背上。 步子迈得简直生风,低声快速对李跃青交代一句,“我送他到卫生所,你把王升交到大队去。” 西岸没有能过下谷莲塘的河滩,李观梁要从桃梨坪东岸穿回上谷莲塘,再从青石拱桥跑到下谷莲塘村西,相当长的一段距离。 他一边背着人跑,步子留下湿湿的黑脚印。 日光晒着,两个人的衣衫湿哒哒滴水不好受。 李观梁耳畔一直听着水鹊急促细碎的呼吸音,五脏六腑都被掐紧了,等到终于跑到土砖青瓦的屋子,见到挂着“卫生所”的门牌子。 他才终于想起来要呼吸。 李观梁缺氧头脑发昏,胸膛剧烈起伏,把水鹊放到卫生所里的杉木床上。 水鹊稍微缓了一点,但仍旧胸闷气促。 两个人的状态糟糕,简直让旁人第一眼看不出来哪个才是病人。 吓得负责配药的助手赶紧叫里间的医生出来。 李观梁赶紧上前,“梁医生。” 被称作梁医生的高大男人,看一眼情况,眉头紧皱:“哮喘?之前怎么没报上来?” 干脆利落道:“现在冲药止不住了,打针吧。” 卫生所条件简陋。 他从西药柜中找到标签对应的肾上腺素一比一千水溶液的小瓶,消毒了橡皮密封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