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能看见每个人身上的“气”,不同的气的颜色,让它能够判断这个人的身份分量。 极有意思。 在这个世界里,微生水鹊身上的气竟然是金色的。 金色是气运之子,眀冀身上的就是,曾经伏断的也是。 不过嘛…… 天道讽刺地笑。 微生水鹊周身的金色浅淡得将要消散了,一如当年陷入绝境的伏断。 它当初在崖边构陷一个幻境,令伏断分不清虚实,以为普天之下再没有人可相信,就此坠崖堕魔了。 要摧毁一个气运之子,也不过如此。 天道留意到背影隐没在黑夜里的中年男子。 对方的气是金中带黑的,金色明显呈现出越来越强的态势。 如此看来,对方和它是同道中人。 ……… 实验体是研究所里最后吃上早餐的,往往都要等其他人员吃完了,才能进入食堂。 水鹊搅动了一下碗里的白粥,菜叶子是蔫巴的,看起来就让人没什么胃口。 哪怕是住瓦屋,他也没吃过这么次的粥,怎么样也会有点切成碎末儿的脯腊肉。 水鹊被心中冒出来的想法弄得茫然。 好奇怪…… 为什么会这样想? 他分明没有住过瓦屋。 除了小时候和父母一起住在安全区里的居民楼。 再后来就是研究所里的玻璃宿舍。 水鹊晃晃脑袋。 小口小口地将白粥抿入嘴里。 放得凉了。 滑进胃里也并不觉得温暖,反而生出寒意。 有人走过来,递给他一个玉米面蒸成的窝头,和蔼苍老的声音,“唉哟,我们小水鹊昨晚上是不是没得饭吃?” 水鹊抬起视线,惊喜道:“江爷爷!” 对方胸牌写着06,序号是根据进入研究所的顺序与重要程度综合排列的。 江爷爷在水鹊之前就被研究所收容,水鹊和其他年纪小的实验体经常受他照顾。 水鹊接过江爷爷递过来的窝头,犹豫地问:“谢谢江爷爷,但是爷爷你不吃吗?” 江爷爷乐呵呵道:“我一把老骨头,横竖活不长了,吃这么多干啥呢,肠胃也不消化。” 水鹊垂下眼睫,眼眶有点儿烫。 他心里清楚,江爷爷说的不是岁数大了活不长。 而是身体受不了研究所继续长时间多次数的实验研究了。 他闷闷不乐地咬了一口窝头。 上午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其实除了抽血,还有到研究所非核心区和志愿者们聊天,水鹊的生活只剩下吃饭洗澡睡觉。 “嘶啦”一声。 水鹊百无聊赖地把宿舍墙上老式日历昨天的那一页撕掉。 老式日历也是外界的志愿者们带给他的,实验室里本来没有日历,包括时钟,这些可以计量时间单位的工具。 导致他的时间观念一直有些模糊。 但是志愿者们已经被所长赶出去了。 因为他们想要救他? 或者说,想要救研究所内核心区域的实验体。 志愿者们以前在聊天中和他透露,核心区的实验是违背人性的,非核心区的那些仅仅是混淆视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