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旧捂着眼睛,背对微生枞。 跪趴在那儿,腰身下陷,亵衣不厚,现出一个危险的弧度。 大腿之上,白色布料隐隐透出点两团绵软的绯色。 微生枞身形一僵,整个人难免怔愣在原处。 好一会儿,他说着存放在杂物房根本没带进来的蒺藜枪,“……收起来了,我也不会用蒺藜枪伤你。” 他在水鹊心中,是这样凶恶的人吗? 微生枞想要揪起水鹊来,最好让两个人能够面对面地交流。 水鹊一味闪躲,微生枞皱起眉。 他干脆利落,大掌攥紧水鹊的脚腕。 直接将人扯过来。 再翻个面。 映入眼帘的,却是泪眼模糊的一张小脸。 水鹊抽抽噎噎,“你要打我吗?我给人家绑到了魔域,又受了惊吓。” 鼻尖耸动,哭得圆钝眼角全是红粉的一片。 水鹊一边啜泣,一边问:“微生枞,你舍得教训我吗?” 他生得那样引人怜惜,雪色小脸弄得眼红鼻红的。 微生枞:“……” 幽幽叹息一声。 什么也该偃旗息鼓了。 他坐到床沿,和抱小孩似的,将水鹊整个人揽抱在自己怀中。 “好了,莫哭。” 微生枞轻轻拍他的脊背。 水鹊死死攥着他衣领,攥得指节绷出白痕,脸埋在微生枞胸膛,把泪水全糊上去。 微生枞拿他没办法,坦然承认错误,“我方才不应该凶你。” 担心水鹊以后和自己有了嫌隙,微生枞解释自己的动机,“我只是怕你懵懂,在魔域受了委屈。” 他安慰水鹊,语气放轻了,像屋檐滴水那样悄声。 水鹊紧紧抿住唇,埋头不肯抬起脸。 实在是怕自己露馅儿。 吓死他了,他好歹拧了好一把大腿肉,才给自己逼出那么点眼泪。 好在,从小到大微生枞都吃这一招。 每一次闯祸了,一旦装装可怜硬挤两滴泪,水鹊就能溜之大吉了。 好半晌。 水鹊闷声道:“我们就像以前那样,好不好?你也不要阻拦我和宗慎……” 他趁这个时候准备和微生枞展开拉锯战。 房内不知道静默了多久。 水鹊偷偷抬起视线,去观察微生枞的脸色。 没什么表情。 眼底晦暗。 微生枞伸手,水鹊下意识微眯眼睛。 指腹温凉,轻轻揩去他眼尾仍残留的水痕。 微生枞:“嗯。” 他也不说“好”,但这一个字就是答应了的意思。 ……… 摆平了微生枞的情况。 水鹊仰躺在床铺上,锦被的被角还是微生枞临走之前帮他掖好的。 像从前无数次一样,对方嘱咐:“晚上睡觉别踢被子。” 房门在人离开的时候顺手带上,掩起。 水鹊松了一口气。 这才有时间和77号讨论关于新检测报告的问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