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角落里所有的退路全堵死。 小宗主显然还不明白如今的情境。 他只是像往常一样小声地埋怨自己竹马,“我才洗过澡,就你这一件干燥的衣衫,现在也湿透了……” 他嘴巴呶呶不休,话音唤起了眀冀的些微理智。 水鹊看对方忽而如临大敌一般退开,神色晦暗不明,低下头显出十足的痛苦来。 眀冀声音嘶哑,“你走……水鹊,你快走……”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忘忧散灼烧了他的头脑。 他一闭眼,就会幻想着如何掐住小宗主的腰,让对方吃到最里面。 眀冀抬手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低吼道:“快走!” 凶得要命。 水鹊抿了抿唇。 他当然知道忘忧散的作用,但是既然77号已经说了正在稀释毒效…… 那么,只要撑到毒效解除就可以了。 他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男主毒发身亡。 眀冀试图寻找刀剑一类的锐物,任何能够让他清醒麻痹的。 锋锐刀剑没有找到。 怀中一团温温软软,贴上来。 甜稠香气混杂着草木味。 水鹊拍拍他脊背,安抚道:“没事的,没事的,只亲亲,我把阴气渡给你就好了。” 话一出口,水鹊觉得自己像是那种哄别人那个那个的坏蛋,说什么只亲亲的。 他认真地绷紧小脸,对眀冀说:“我不骗你,真的就亲一亲。” 药效肯定很快会被稀释的吧。 水鹊担心他推开自己。 于是像菟藤缠住大树,缠在眀冀身上,磕磕巴巴地说着:“我阴气很多的,你、你不要客气。” 眀冀立在悬边摇摇欲坠的理智,终于彻底坠入深渊。 他双手穿过水鹊膝弯,牢牢托住。 ……… 水鹊后悔了。 重新给他一次机会,他再也不会相信大世界稀释药效的反馈了。 忘忧散愈演愈烈,眀冀已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他抬首,两人相贴的唇分开,暧昧银丝牵扯。 眼中猩红,映出小宗主此刻可怜的模样。 蔫蔫耷耷,眼尾绯红,脸埋在他肩头,小口小口喘气。 原先阳春雪似的肌肤,此刻浮着一层靡丽粉色。 整个像是被捣熟捣烂的蜜桃。 说不出话,一说出口就是泣音。 眀冀理智全无,但凭借直觉,长久泡在水里不好。 他要带着小宗主回密室里去…… 这么想着,他走上岸。 天边泛着鱼肚白。 轻微天光之中,足背青筋盘踞,一步一步踏在沙石地上,留下蜿蜒水痕。 眀冀不明白怀中的人为什么一直在哭,还一边哭叫,一边咬他的肩头。 他知道小宗主爱干净,从不赤脚踏在沙石路上。 而玉石床是很久以前留下来的。 没有到纤尘不染的程度,水鹊也接受不了的。 眀冀没有让他碰到,他自己在下面充当水鹊的垫子就好了。 小宗主还是哭。 泪水滴滴答答下雨一样,砸在眀冀腰腹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