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鹊和涂钦午关系好,当然无条件信任对方,他爹又给他那么多零花,反正也花不完,下注的时候眼睛也没眨,随手就丢了五百下品灵石。 只一场寻常的比试,往日就是一天下来十场凑起来的,也没这么多灵石。 有师兄道:“小宗主待涂钦师弟真好。” 这一片没有树荫遮挡,水鹊自己戴了个帷帽,轻透薄绢自宽大的帽檐垂落,让人隔着帷帽,只能朦朦胧胧地见到玉面雪腮的颜色。 他回答之前师兄说的话,“那当然是因为铁牛待我也好了。” 话音软绵,尾调由于高兴而上扬,好似说话天生这样慢声软语,即使不是撒娇,也莫名让人听了骨头酥麻。 搭话的师兄听得怔了一刹那。 暖风拂起来,薄绢流转,才窥见帷帽底下的好颜色。 雪腮让夏日染得晕粉。 原来方才说话时,唇角是翘翘的。 师兄无意间瞥见那红灔灧的唇肉,小宗主在炫耀竹马对自己好得不得了时,眼波飞过来,有些得意似的。 他整个人见了这情状,就好像兜头盖脸让热夏闷住了,端正的五官都显出呆愣来。 原本是与台上的师兄一同出自北峰,想要下注押自己人赢的,一晃神,攒了小半个月的灵石已经丢到涂钦午名字那边了。 水鹊见了,眼睛一亮,“唉呀,师兄你也觉得铁牛很厉害吧?” 事已至此,师兄也只能顺着连连点头。 擂台上正打得火热。 涂钦午把等身长的单钩枪凌空举起,推枪之时,右足紧跟用力蹬踩,再劈落时,仿若有千斤,平地起风雷,令人心胆俱寒。 对手的师兄凌空踏步起,一个旋身,躲过了单钩枪。 手腕一翻,长剑挥出绚烂光幕,剑芒直刺对手。 长剑与单钩枪相撞,嗡嗡作声。 震鸣未绝,两人又缠斗交战。 按理来说,对面的师兄资历长,算得上是北峰的大师兄,与微生游意同辈,已然筑基后期的修为,只差半步金丹,而涂钦午不过卡在筑基初期与中期之间的过渡。 半步金丹与寻常筑基,实为天壤之别。 单看修为,明眼人都应该押师兄赢。 不过涂钦午在演武场的比试中,除却去年与眀冀的一场比试,还未尝有过败绩。 加上刚刚不少人偷觑到水鹊和人说话,晃神的功夫,灵石如流水一般押了涂钦午。 一下子竟然下注有四六分之势。 这些水鹊不怎么在意。 他正一边无聊着,一边想办法刷剧情进度。 踌躇了好一会儿,他选择了刚刚那个看起来很好说话的高大师兄,他们也见过不止一面了。 “祝师兄……” 水鹊小小声喊人。 甜稠的香气忽然贴过来,祝启整个人都僵硬了,板滞地转过头,“嗯?” 和人一对视,水鹊顿住,他还是没做好欺男霸女的准备,原本的词卡在喉咙里,眸光心虚地一转,扯开话题,随口道:“好热呀,你不觉得很热吗?” 为了装作真的热得不行,水鹊扯了扯领口。 他穿的六瓣小花纹罗衫,用的是很轻薄的料子,距离远看不出来,如今水鹊几乎是依着人靠着。 这样近了,可见到芰荷绿的衣料底下,隐隐透出粉霞般的雪肤,六月荷花一般。 祝启视线一烫,赶紧移开了,不敢多看。 重新鼓起勇气,水鹊小心翼翼地抬手戳了戳祝启的手臂,对方穿的是简单朴素的弟子服,玄衣窄袖紧紧裹出肌肉起伏的臂膀轮廓,身形高大。 水鹊问:“祝师兄,你是不是也从北峰来的?是陈长老的弟子?” 区区一个师兄的称呼,由他说出口好像都格外亲昵。 祝启不自然地点头,“是。” 水鹊努力找话题,“祝师兄,我听说你们北峰素来都是体术见长的,想必师兄也是吧?” 他装作不经意去捏祝启手臂上的肌肉。 “难怪师兄身材这么好。” 欺男霸女、欺男霸女…… 水鹊在心里给自己催眠,才好做出骚扰人家的举动来。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