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血,强健经脉。 修真界的丹修在哪都是香饽饽、座上宾,悟真派正好供着一位素负盛名的丹修,每月炼出的丹药也就两三炉。 光是给派中的内门弟子都尚且不够。 更别说从下界流入人间界了。 涂钦午虽为人间界一国皇子,灵丹妙药见的也是不多的,皇室供起来的方士说是下界过来的丹修,实际上全是招摇撞骗的半吊子。 他说了声“谢谢”,收下还血丹一口闷了。 连水也不稀得喝。 水鹊努努嘴,指一指玉石床,“你穿的貉绒披风用来垫着好了,服用了还血丹要立即打坐调息才好发挥药效的。” 涂钦午想说他不需要用貉绒披风垫玉石床。 水鹊有点别扭地说道:“反正你的披风那么大,顺便借我坐一下。” 他这般口吻,涂钦午倒是明白了。 只有身娇肉贵的小宗主,才需要用貉绒披风垫上冷冰冰的玉石床。 他依言把自己的披风铺上去了。 这本来是涂钦午领了鞭罚之后折回住处带上的。 以防周身鞭伤后又遇到风寒。 现在全让小宗主坐下了。 涂钦午稍微叹了口气,他背上鞭伤疼,没了刚才翻墙时生龙活虎的劲头,占了水鹊旁边的位置,盘腿,闭目调息。 眀冀没了位子,他们之间也不熟悉,他就立在一旁翻阅那本门规簿册。 风雪渐渐停歇,日头移转。 稀薄的暖光斜入山洞内。 “咕咕。” 饿肚子的声音响起,在落针可闻的洞穴内,格外突兀。 空气都为之静滞了。 水鹊面临两道视线,尴尴尬尬的,恨不得遁地下去,“看我做什么?没见过饿肚子吗?!” 筑基后修士方能辟谷,在场的三名孩童尚且远着。 眀冀从背囊里取出那颗辟谷丹,“……你要么?” 他算是以德报怨,大方分享了。 涂钦午看不惯这新来的做派,更不愿意让水鹊吃别人手里的东西,他伤势大好了,不再打坐调息,直接从石床上蹦下来,动作迅疾地抢了眀冀手中的辟谷丹。 一咽,就下了肚子。 急得水鹊跳下来去推他,“臭铁牛!你又不饿,你抢了,我吃什么?” 他霸道得很,要去推涂钦午,结果自己力气不大,对手又已经是练气初期,反倒推搡了一下自己还后退差点摔了。 涂钦午忙扶住他,解释道:“我是怕他给的东西下了毒!这家伙不知道打哪来的,一来就把长老都引过来了,害得我们进思过崖,谁知道他给你这个安没安好心?!” 水鹊生了一肚子气。 不过他们两个小人之心一合算,都把眀冀当成了没安好心的坏蛋。 涂钦午弱声对水鹊说:“对不起……不过,你也别在外人面前叫我铁牛啊。” 还是去年进宗门的时候,水鹊因为微生枞溺爱,识字练功一推再推,七岁了刚开蒙没多久,不识得几个字,涂钦午已经能写得一手不错的毛笔字了。 他草书一挥,和水鹊说这是自己的名字。 结果就一直被叫“铁牛”叫到现在。 他们两个感情好,亲密无间,凑起脑袋来讲眀冀的坏话。 饿肚子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眀冀微微叹息一声,他放下簿册,从背囊里又找出没吃完的半块炊饼。 递给水鹊,“只剩这个了,我没有下毒。” 水鹊犹豫了一下,接过来,他咬一口,稚气的小脸皱巴巴起来。 “和石头一样硬!”他气鼓鼓地质问眀冀,“你是存心要把我新换的牙磕掉吗?” 说完,水鹊用那又冷又硬的饼子去砸涂钦午,“都怪你,抢了辟谷丹,我都要饿扁了。天这么冷,我却要在这里吃石头……” 他一边说,一边自己委屈上了。 涂钦午忙道:“别生气,哎呀,别生气,你可千万别哭呀……” 他脑筋转转,自告奋勇,“我、我去给你找吃的。” 涂钦午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儿。 没多久,他不知道从哪捉回来一只雉鸡。 新的难题又来了。 一个皇子,一个小宗主,全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连把食物弄熟都做不到。 监察者01看不下去他们的窘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