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猎冷眼猜想。 水鹊挣扎了一下,低着头,“你看……我的手腕肯定磨红了,你帮我解开吧,我不会乱跑的。” 他说这样的话,显得特别乖巧。 因为背对血猎又垂着脑袋,白金色发丝从两侧滑落,露出嫩生生的脖颈来,皮肤很细很白。 血猎没见过这样没戒心的魔物。 轻易地把背后袒露给敌人? 是觉得他不会杀他? 匕首反射着令人胆寒的刀光,精芒一闪。 “好了。” 麻绳从中间断开。 水鹊动了动,惊喜地发现后面果然没有阻碍了。 他心疼地自己左右手互相捏了捏手腕。 麻绳给他磨出了一道浅浅的红,有点扎扎的刺痒。 血猎看他委屈得和什么样,又小心翼翼地朝自己偷觑一眼。 他以为这个梦魔在摆脱束缚之后,肯定要采取行动了。 结果小梦魔只是在偷看被发现后,干脆破罐子破摔的,直勾勾地盯着他…… 血猎眉间一皱。 是在蛊惑他? 水鹊指了指,血猎顺着他的指向,看向自己粗绒布的外套大衣。 “天气有点冷,你能不能把外套借给我穿?”水鹊眨了眨眼,大概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无理,不好意思地抿着唇角笑。 他也不想的,他怎么知道今晚会入梦? 要是知道别人的梦里是秋天,他就多穿点再睡觉了。 血猎:“……” 他把外套的扣子解开,大衣劈头盖脸地丢给水鹊。 血猎眼看着他慢吞吞地套上自己的大衣。 这不是件多长的外套,大约才到大腿,小梦魔穿起来却完全过了膝盖,和穿了件长袍差不多。 外套的设计,只有上面的三个扣子。 衣摆是平的,逐渐有缩成窄燕尾的裁剪趋势。 轻薄的短衫遮盖得剩下一点衣摆褶皱。 灯笼裤是盖不住的。 二月雪一样白的腿,只有关节处是泛粉的。 血猎有些莫名其妙的,眉头锁得不能更紧了,喉结却微妙地下压了一瞬。 他说话时冷气直冒,“你们梦魔都穿得这么……” 血猎移开视线,在想一个更合适的词语,最后点评:“乱七八糟。” 水鹊觉得他好没礼貌,反驳:“因为我在睡觉啊,难道我要穿盔甲睡吗?” 他的话其实不符合当下的梦境场景。 听血猎的意思,他应当是顶替了这个梦境里,血猎原本抓获的一只低等吸血鬼。 他这么说,会不会让对方意识到这是个梦? 77号和他说,梦魔如果让梦主人发现是处于梦境后,梦主人八成会立刻清醒,这会损害到梦主人的头脑与身体。 而梦魔也徒劳无功,没办法吸食到对方的情绪了。 所以接下来血猎追问的时候,水鹊含含糊糊地一笔带过了。 “我怎么知道你抓的吸血鬼怎么跑了?”他低着头看车厢,嘀嘀咕咕,“你抓错了我一个无辜的梦魔,我能怎么办?” 血猎目光沉沉,再次打量水鹊。 他没有多少和这一族魔物打交道的经验,他主要的狩猎范围是夜间残害人类的吸血鬼。 对于梦魔的了解,仅限于知道梦魔以吸食人类强烈的情绪为生。 偏好纠缠那些重病者、被压抑者、禁欲修行者以及孤独之人,受挫的意志、长期压制的欲望、扭曲的怨恨等都是梦魔的食物。 血猎隐约有耳闻,梦魔其实是魅魔的变种,不同的是,梦魔是男性,魅魔则是女性。 对于这类魔物来说,最美味的食物,自然是人类极度原始的欲望。 他们会在夜间趁人类处于睡梦中,潜入梦境与人交合,夺取人类的精气。 这也是血猎刚才观察水鹊的一系列动作时,第一个猜想是对方在引诱他。 “自己其实在梦里”的这个设想,好像朦朦胧胧隔了一层白膜,仅仅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