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他上了马车,和巧山打道回府。 从这边坊市,回到安远侯府有相当长一段距离。 久到水鹊在马车上就将樱桃煎饮光了。 外面忽地马鸣声嘶嘶。 水鹊撩开马车的布帘,“怎么了……?” 风尘仆仆,急促的呼吸,形容狼狈。 方才风光无限的状元郎,不知道如何脱离了登科进士的队伍。 在人迹罕见的街巷尾,纵马拦住安远侯府的马车。 巧山正在和他交涉。 见水鹊从马车上面下来,齐朝槿腿一跨,踏至地面。 漆黑的双眸紧锁着水鹊,目不交睫,好似他一眨眼,水鹊会飞走消失了一般。 薄唇开开合合,最终只是说:“瘦了。” 水鹊年后是发烧了一场。 因而前一年养的那点肉,再次消了下去。 下巴尖尖,脖子上佩戴璎珞圈,雪颈也是细伶伶的。 齐朝槿的唇抿直成一根线,眸色浓墨一般,沉声问:“侯府不能够让你吃饱饭么?” 水鹊小声道:“吃饱了的。” 巧山是要反驳的,侯府可是锦衣玉食养着这位娇客,哪能让人连饭都不吃不饱? 不过他定睛一看,这状元郎却是长州县里他之前见过的水郎君的表兄? 巧山不知道如何是好,暂且依照水鹊的话,回避了。 没了旁人盯着,齐朝槿大步上前,水鹊还没反应过来,转瞬间整个人便被铁钳似的力道桎梏住动弹不得。 他从没见过齐朝槿这副模样。 双目赤红的、气息紊乱的、喉咙哽住说不出来话的。 死死禁锢住他。 “回来。”齐朝槿直直盯着他,让水鹊无法回避自己的视线,“你回来,好不好?” “我现在是状元了,封官了。” “往后官途坦荡,我努力封侯拜相,你想要什么,我都为你寻来。” 他越说,语速越快。 急切地问水鹊:“你想要什么?暖阁、冰鉴、凉殿,或者是珍珠、瑞炭?” “圣上要为我赐宅子,从前不是说由你来安排宅子的布置的么?” 齐朝槿声音低低切切。 水鹊被他一连串的话,整得人呆呆的了。 怎么、怎么男主也不按照剧情走啊? 听齐朝槿的意思,完全是知道他悔婚跟着魏琰走了啊? 不说报复他,怎么样也应该按照原剧情来,断情绝爱吧? 怎么还挽回起他来了? 水鹊的脸上是纯然的疑问。 齐朝槿没有从中捕捉到任何动心的痕迹。 明明是眉黛唇朱的玉面小郎君,怎么能够做到如此绝情? 不说一声,就悔婚和旁人跑了。 明明答应成婚的那天,还一口一个喜欢齐郎,只喜欢齐郎。 齐朝槿脸色苍白,眼神黯然,低声问:“魏琰当真有这么好?” 水鹊紧张得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嗯,他对我很好的。” “他待你好,为什么到现在也未曾和你筹备婚事?”齐朝槿追问,咄咄逼人,“他只是将你当作后院养的……” 玩意这样的词,他哪怕是到了这种地步,也没办法说出来,恐让水鹊伤心难过了。 齐朝槿迂回地说:“他分明并不珍重你。” 魏琰倒是挺想和他成亲的,水鹊心虚,可是和剧情相悖,他怎么会答应? 他可是必须要无名无分地跟着魏琰的! 为了断了齐朝槿的念想。 水鹊梗着脖子,闭了闭眼睛,开始胡编乱造:“没有,他对我很好,特别爱我,非常珍重的。他……” 脑袋瓜子紧急转了转,绷着小脸,胡诌道:“他说我、我下面很甜,每次都会吃得很、很里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