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大有要去横刀立马之势。 “诶,做什么!”楚霁一把撤下被子,叫住了秦纵的脚步。 这像什么话?搞得他还好像小孩子受了欺负找大人告状一般。 到底谁才是这全沧州说一不二的州牧大人啊? 秦纵顿住脚步,转过头,脸上分明带着笑意。 楚霁刚要气恼,可还没等开口,秦纵便已然来到跟前。 他原先也就是脚步声响了些,实则走出去还没有两步。 秦纵坐到床边,将楚霁滑落到肩膀处的被子朝上拉了拉,又将他那因为汗湿而别黏在脖颈处的长发撩开。 他捧着楚霁因为着急羞恼而泛着桃红色的脸,轻笑道:“出了汗,高热便解了。这急出来的汗,也称得上珍贵。” 楚霁身子常年手脚冰凉,莫说是出汗了,一个人更是怎么也捂不热被窝的。 叫他自己个儿在被子里捂汗能将高热退了,还从来没有过。 关于蒯民一事,他自己早就像秦纵坦白过了。 秦纵倒没说什么,一是蒯民当时的顾虑不无道理,二是楚霁吐出的那口血本就是他因着周珩一事郁结在心的污血,吐出来之后反而能松快些。 高热的侵袭让脑袋变得迟钝,楚霁此刻的脑子里离一团浆糊也差不了多远。 也许是病中的人心思情感格外敏感,楚霁只觉得一别三月,秦纵好像大不一样了。 长高了,今天在路上楚霁便发现,他现在大约只到秦纵的鼻梁那里了。 可远不止与此。 他在自己跟前还总是卖乖撒娇的,可偶尔也会流露出这般霸道的时刻。 少年轻笑,却不再是楚霁熟悉的朗然。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楚霁鼻尖,成熟而不老成,亲昵而不轻佻。 以楚霁现代人的视角看来,应当把这种东西称作荷尔蒙。 楚霁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有点快,不是心疾发作时的难受,但依旧有些闷闷的。 像极了那一日大年初一,装醉的少年也是这般捧着他的脸,小心翼翼又大胆直率地说:“我的。” 这种悸动,比之那日,更强烈许多,许多。 两人就这样相互看着。 这一次,既没有以楚霁为主导的带着溺爱语调的羞恼,也没有以秦纵的脸红为终章。 直到纪安端着药急匆匆地跑进卧房,两人才再次错开视线。 纪安不知道两人又在做什么,但这种情况他早就习以为常。 心中小小地叹了一口气,再次觉得对不起大少爷二少爷的嘱托后,纪安默默地放下药碗,自觉地一路小跑着退了出去。 “瞧瞧你给纪安吓的,都不敢看我们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