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的红光,接着,林茜道:“兰瑞不该已经告诉你们了吗?——我也是诺亚遗株这件事。” 陆枚咬咬牙,隐忍着怒气开口:“林茜老师,是您把我们带到这里的吗?您和关卡卫兵是一伙的?” 林茜问:“殿下认为他们是哪边的人呢?” 陆枚答:“显然是我父皇的人。” 林茜愉悦地眯起眼眸,片刻,她从脖子上勾出一条长长的金链,金链末端悬挂着一块色泽丰润的红石。 “那殿下现在认为,我是哪边的人呢?” 诚如林茜所说,一时兴起的反抗很难抵御敌人的多年绸缪——这是她和谢泓初次尝试反抗后得出的结论。 他们曾经狼狈夜奔,就为了即兴的对自由的渴望。理所当然地,他们输得彻头彻尾,被谢思渊捉拿回集团那天,坚韧如谢泓也发了疯地和生父抗衡。 那是何其强大的谢泓,强大到被这么多人类视为外族,视为异类,视为“暴君”。 那是何其渺小的谢泓,渺小到孤身一人面对偌大的集团,除了残碎的呜咽就难做出别的挣扎。 林茜接受了那笔交易。 她心甘情愿拔掉自己的獠牙,成为精神力仅有b+的废品。 她也心甘情愿做集团的鬣狗,和谢泓一起,对生为“同胞”的002展开诱捕。 “可是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某个深夜,林茜不间断地舞蹈,一边跳着,一边重复着自己的诘问:“小鱼已经是我们的孩子,作为父母,我们会不会太残忍了?” 她气喘吁吁地跳着,谢泓沉默安静地听着。 那一晚,星月都注视着他们,注视着这对再平凡不过的父母。 “该死的,我不甘心。不行,谢泓,我不甘心,老娘要带小鱼逃跑,我不能让小鱼步我的后尘。他是我的儿子,我必须救他,什么高维什么人类,全都去他大爷的……” 一曲告终,林茜停下舞步。 这时她注意到谢泓一直紧握的拳头,他握得太紧,血水都从拳头里渗出。 谢泓说:“今天是小鱼搬进家里的一周年。” 林茜怔怔看他。 谢泓继续说:“今晚,小鱼第一次叫了我‘爸爸’。” 林茜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蹲了下去,抱着膝盖抽泣。 于她也好,于谢泓也罢,“家人”都是何其珍贵的词汇,好不容易可以拥有三口之家,养子懂事乖巧得足以让任何人心折。 ——现在却不得不承认,拥有残缺童年的他们,必须让这段有关家庭的记忆也成为林逾的噩梦。 灯影投映在他们的面庞,两个人的表情都凝重到极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