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出现一捧花束。 她把风筝放得远,缀在天上,成了个黑点。 褚尧单腿支起,坐在山坡上看她流动的轨迹。 他没从见她有这么高兴过,所以当下,他因她的高兴,而感到高兴,甚至是感到幸福。 褚尧就吃了这种“没见过”的亏。 倘若蔡逯在场,肯定会心叹一声不好。 因为在这时,灵愫那么高兴,不是为恋情感到高兴,而是为她接下来将要做的毁天灭地的坏事而感到高兴。 男人总是在她的笑颜里沦陷,也总是后知后觉,她这个人,所有的心机,都藏在了她的笑眯眯里。 灵愫站在平坦的草地里,抬头仰望褚尧。 她把一朵蒲公英吹散,一并吹散了她对褚尧的那些虚伪的,短暂的“爱”。 等上了马车,她让车夫把车停在路道边。 褚尧不明所以,“怎么了?” 灵愫说:“到时候了。” 褚尧飞快瞥了眼周围。 很好,通风,人迹稀少,风景好。 他以为到了要做的时候,于是他拉下车厢前头挂着的帷裳,又把手放在了革带上,准备解开。 灵愫就在这时候摁住他的手。 “褚大夫,我们分手吧。” 她知道褚尧会问为什么,所以提前用一连串话堵住他的疑惑。 “你是了解我的呀,我这个人就是风流,多情,渣。喜欢玩弄,践踏真心。我有那么多老相好旧情人,玩过就扔,从来都只是玩玩。” “你能想象我浪子回头,收心当谁家的夫人的模样吗?想象不出来吧。我也想象不出来,我也不是那样的人。” “你明明知道我的行事风格啊。在确定关系的那一刻,我就想好了要分手。你看今日天气多好,在这么唯美的一个环境下,是不是觉得分手也是件自然而然的事了?” “褚大夫,你没想过么。如果我真的在意你,就不会一直称你‘褚大夫’。” “我们能走到今天,其实我已经给你放水了。” “所以啊,天气刚好,到时候了。” “我们分手吧。” 说完一连串话,她偏过头看褚尧。 他就那么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的脸盯穿个大窟窿。 他没有笑,没有哭,没有皱眉,没有耷拉嘴角,面色异常平静。平静到让她怀疑,褚尧是不是被气死了。 良久,他掀开帷裳,指着外面的空地,语气冰冷,朝她说了一个字: “滚。” 灵愫利落下车,本还想再说点像“再见”、“祝你早日觅得正缘”这种安慰话。 谁知她脚刚落地,那架马车就迅速调头,急冲冲地背向离去。 她都没想过,原来马能拉着车跑得那么快。 一溜烟,连人带车都跑没了影。 灵愫吁了口气。 不分还干嘛?还等留着过年啊? 她的心情依旧美滋滋的,提着衣裙一路小跑,欣赏着郊外的美景。 她与男人发展一段关系,大多是为了发泄糟糕情绪。 但她不总是时时刻刻都有坏情绪。 那就意味着,很多时候,她根本不需要男人,也不想再接着发展一段新恋情。 接下来,她就打算查出最后一部分卷宗,复完仇,远走高飞。 她是这样想着。 但她没想到,她会在道路尽头,遇见早已等候在此的蔡逯。 蔡逯的眼还泛着红。 看起来,他狠狠哭过一场。 他说:“我们谈一谈,好么。” 灵愫笑了笑,“行啊。正好我刚和褚尧分手了,现在闲得很。” 他们随便找了家茶馆,坐下来面对面喝茶。 她不知道蔡逯要来谈什么。 蔡逯只是握紧茶盏,“我想出了原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