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指的是爹娘和孩子,不是互为亲戚就能行。你们仨是……” 蔡逯指了指自己,“我是爹。” 灵愫指了指自己,“我是娘。” 俩人与摊主一齐看向谢平,“所以你是……” 气氛都到这里了,此刻谢平就算不是,那也必须得是了。 谢平掐着嗓子,学小孩说话:“我是孩子!只是长得早熟!” 这话一出,灵愫没忍住,捧腹哈哈大笑。 没办法,事已至此,做戏得做全套。 谢平做了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先给灵愫叫了声“娘”,又给蔡逯称了声“爹”。 蔡逯懒散地挑挑眉,“怎样啊摊主,这下能半价的吧!” 那摊主自然不愿意,哪有孩子长得比爹更像爹的!但话又说回来,大过年的,大家都是图个高兴,较真反倒不好了。 就这样,摊主气冲冲地把套圈塞到这对爹娘手里,哪想灵愫扔得十分精准,把摊里最值钱的一个花瓶给套住了。 摊主简直要气死! 灵愫倒是相当开心,她没管那么多,抱住花瓶就走。 蔡逯也因她的开心感到开心,这下连钱袋子也不掏了,直接解下沉甸甸的一袋钱,爽快地扔到了摊主怀里。 逛花街,看灯会,站在视线最好的地方看一场浪漫的打铁花…… 他们俩依偎在一起说话,谢平就在后面啃着点心,仨人相处的氛围诡异得和谐。 后来仨人回到了店铺里,明明时间在向前走,可却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给谢平庆生的那一夜。 谢平依旧待在后厨里做饭,灵愫与蔡逯依旧坐在地上,身盖毛毯,喝酒聊天玩游戏。 不同的是,从前荒凉的北郊,现在热闹许多。蔡家揽过了监工兴建园林的活计,短短数日,几座园林已经建得初具雏形。 灵愫抱着酒坛,兴致勃勃地给蔡逯描绘日后店铺发展的前景。 蔡逯也喝了些酒,陪她聊经商。 夜一深,难得热闹起来的北郊又重新归于寂静。所有将开的已开的店铺都沉睡在了风雪夜里,唯有这一家美食铺,还亮着灯,时不时嬉笑声传来。 不一时谢平困了,脑袋时不时往下点。 灵愫起身,“小谢,我和承桉哥要回去了,你歇息吧。” 蔡逯也交代:“小谢,你看好门。” 谢平在睡眼惺忪中目送俩人走远。 怎么总觉得今晚会发生点什么。 * 哪怕积雪多,路难走,蔡逯仍然坚持要把她送回家。 送到家门口,她还在依依不舍。扒着门框,可怜巴巴地眨眨眼,“承桉哥,过来坐会儿再走吧。” 蔡逯有些抵触。 他怕进了院,又发现了那阁主与她同吃同住的痕迹,又发现那阁主在耍着小聪明,向他示威。 可灵愫说:“今晚阁主不回来。” 所以在今晚,她家里不会再进来外人。 灵愫问:“承桉哥不想和我一起守岁嘛?我可是想把新年第一句‘新禧’送给我家承桉哥的。” 她一句句好话哄着他,顺着他的毛撸,知道他对堂屋有忌惮,就把他带到自己屋里。 直到被摁倒在柔软的床褥里,蔡逯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就这么草率地进了人家姑娘的闺房! 还和她一起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蔡逯手撑褥子,挣扎着坐起身。 “我……我该走了……” 素来游刃有余的他,竟也有结结巴巴不知所措的时候。 灵愫将他拽倒,“别呀,躺下来说会儿话。” 她用的力气非常小,但蔡逯就是这么容易地被拽倒了来。 呵,口是心非的男人。 灵愫扯开一条被褥,盖在二人身上。 屋里没点灯,但却不算昏暗。外面风雪交加,在雪地里折射出来的光亮透过糊窗的纱,直直照进屋里。 身底下的床褥软得像一块醒发好的面团,却又光滑。蔡逯感到自己仿佛成了一条搁浅的鱼,越是躺得久,身子便越僵硬,不知该如何舒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