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开过这一片闹市区,车里重新寂静,同时还有丝不可言说的尴尬。 林殊止从上车到现在没跟陈穆说过超过三句话。 吃什么? 您定。 有什么不喜欢的? 没有。 陈穆开着车穿街过巷,最终来到一家粥铺前。 这里远离市中心,走到后半程林殊止已经不知道身处何方,完全是陈穆带着路。 粥铺里人不多,林殊止很快知道人少的原因。 虽然是卖粥的,但价格吓人。吓死人那种。 一碗普通的鱼片粥顶得上他两天的工资。 陈穆似乎来惯了这里,到前台点了单后找了位置便坐下。 前台是个小孩在看着,她身高不够,拿到了客人的单后从凳子上跳下来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有个大叔走出来,林殊止想是来核对单子的。 大叔径直走向陈穆,操着一口方言与陈穆说了些他完全听不懂的话,神奇的是陈穆能够对答如流。 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反正肯定不止对单。 等大叔走后,林殊止才按捺不住好奇心:“您刚刚说的是什么语言?” “粤语,我家有岭南人。”陈穆言简意赅。 是了,因为家里有岭南人,所以陈穆也会有些岭南口味。 林殊止那句“好神奇,哪天去拜访一下”堪堪卡着没说出来,太唐突了,哪有一上来就要拜访家里人的,就算是日后有合作,那也是日后的事。 “你今天来找我要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他正愣愣出神,陈穆示意他该进入正题。 粥铺为了让卖的菜品显得更贵,在每一桌的顶上安了盏瓦数很高的灯。 灯光耀眼,林殊止垂下眼睫。 “住院期间的费用您结算一下,我还给您。” 他不想说这个,他又变成怂包了。 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被陈穆晾了一下午就跟落水狗一样,慎重做好的决定又要被自己亲手推翻。 多丢人。 陈穆语气淡淡:“不需要你还。” “还是还吧,毕竟……”林殊止有些勉强道。 “我说过了,不——” 大叔的出现缓和了略显紧张的气氛。 深秋与初冬交接之际,晚上最低温已经去到十几。 砂锅被稳稳横在桌子中间,锅盖一揭开水雾就蒸腾弥漫,暂时遮住了陈穆的脸,让林殊止拥有得以喘息的机会。 大叔放完砂锅就走了。 陈穆语气稍和缓了点:“如果只是这件事的话,打个电话说一声就好。” 言下之意,陈穆觉得他杀鸡用了牛刀。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