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着坚定的步伐,眼光如炬地朝着她们走来,他的视线一直锁住被绑在栏杆上面对河流的傅任,她的脸被晒得通红,黑亮有神的大眼因为刺眼的阳光照射而微微眯起,嘴唇干裂,表情说不出来的委屈。 侯彧双手拳起,指甲戳到掌心才能缓解他的紧张与担心,他收回视线,看向沉默不语的唐画,对她伸手“小画,当年云卿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欺骗你,你有什么不满,就请对我发泄,我们俩人之间的事我们一起解决,来,和我离开这里,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 傅任没有期待侯彧一上来就问候自己,他刚才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她也没有期待侯彧会对唐画说什么请不要伤及无辜,小宝与这事无关这些话,要是侯彧这么说,唐画百分之百反感,说不定对自己变本加厉。 所有人此时都在盯着唐画,内心都期望她能够听尽侯彧的话,和他离开,然而唐画又笑了,笑得那么明媚,笑得那么忧伤,众人无不跟着她的表情变化而变化。 侯彧表情不变地看着她,手也没有放下,声音柔和“小画,和我离开这里吧,叔叔阿姨让我来带你回家。” 唐画没有迈动脚步,只不过转身面对侯彧,放在傅任头上的瓶子依然没有拿开,她看着侯彧,微微一笑“阿彧,你的感情牌对我来说没有用,你现在对我说这些不觉得晚么?你让温水漾去告发我,我被带走审问时,你在哪里?” 侯彧沉默不语,他放下手,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她,好久才说道:“云卿是无辜的,我必须对她有一个交代。” “咚”地一声,唐画拍了一下栏杆,瓶子里的液体溢了出来。 “小心!” 贾筱姿大声叫唤提醒傅任,傅任连忙避开,身子因为避开而被绳索拉得更紧,差点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侯彧克制住叫唤,视线扫向前方,只见被液体淋到的地方刺拉拉腐蚀了一大块,泛出白色的泡沫。 他的黑眸暗了暗,看向唐画的眼神却越发地柔和。 在远处围观的众人无不提心吊胆,屏气凝神。 任冉已经泣不成声,傅铁男把她搂在怀里安慰着她“没事,侯彧在吸引她的视线,筱姿已经解开绳索了,大桥下有消防人员,小宝安全没有问题。” “傅铁男,我恨你。”任冉不顾这里人员众多,埋在傅铁男怀里,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胳膊。 傅铁男任凭自己老婆发泄,大手轻抚着她的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任重在边上叹气同时又庆幸,幸亏傅铁男没有考警校,不然宁县哪里有他的位置;也幸亏他没有加入任何团体组织,不然他们根本玩不过他。 任重听从傅铁男的交代,让警员继续重复警告“唐画,请你保持冷静,不要伤及无辜,放下瓶子,一切都好商量。” 侯彧不敢分神,他眼都不眨地盯着唐画,修的干净的指甲已经戳破了掌心,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的疼痛,与傅任同疼“小画,你有什么要求就向我提,我能够做到的都会答应你。” 唐画失望地看了一眼被腐蚀到的铁栏杆“啧啧,可惜了刚才洒出来的液体,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瓶腐蚀性极强的东西带了出来,你想要是洒到这河里,整个城市水源就会被污染,地下水也跑不了,那种全民疯抢超市水桶的样子应该很好玩吧?” 玩你妹! 傅任欲哭无泪,心里问候唐画的祖宗十八代,尼玛,教子无方,长辈责任! 傅任一直歪斜着身体,刚才为了避开液体,她已经从坐在桥墩边缘变成了悬空被吊住的姿势,虽然大桥与宁河只不过五六米高,但是这种滋味也很恐怖。她现在无法看到侯彧和唐画,只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她注意力都在上方,所以没有注意到旁边的贾筱姿已经解开了绳索,而且在悄无声息地向她靠近。 侯彧自然知道唐画所说不假,她确实能够从实验室里拿出这瓶东西,他逼着自己不去看向悬空飘荡的傅任,目不转睛地盯着唐画,继续柔声劝说着她“小画,时间过得很快,我愿意在外面等你。” 唐画睁大眼睛“你会等我?那傅任呢?” 贾筱姿本来可以一刀切开绳索,让隐藏在桥下的人接住傅任,孰料唐画竟然把傅任往上拉了拉,她只好按兵不动。 傅任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长裤,起码被拉上拉下,她的皮肤没有被粗糙的水泥给划破。 侯彧看了一眼被拉上来的傅任,停顿了一会儿,眼神一暗,似乎下了某种决心,再抬起头时神色怅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