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布着羽寒月的眼线,云栎潇知道羽寒月人都到这里了,他夜半惊动门外侍卫的事肯定也瞒不住,假装无事反而不妥当,于是低声回答:“是,昨晚做了一个噩梦,可能是被吓到了。” 羽寒月伸手揉了揉他的后脑,这是一个惯常的宠溺动作,淡笑着问:“是什么噩梦,能把栎潇弟弟吓成这样?” 羽寒月对此很是好奇和讶异,他这个弟弟虽还未及弱冠,但自小就与毒虫毒药等凶险的东西为伍,在地牢里替他刑讯拷问的时候,更是杀人不见血,也只有在他面前的时候会柔软可爱一些。 一条人命对他来说都还不如一只虫子做的药引值钱,说他胆大包天,无心无情都是轻的,竟然会被区区一个噩梦吓成这样? 云栎潇回味了一下那所谓的噩梦,确实是有生之年难得一见的场景,从昨夜知道自己重生以来,他第一次笑了,笑得尤为灿烂。 他原本就是非常惊艳的长相,只是从前在羽寒月面前总是会有些紧张和局促,从未这样张扬肆意过。 他浅粉薄唇上有非常明显的唇珠,抿嘴笑的时候有一种别样的风情,冷清又勾人。 即便是羽寒月这样平日里情绪冷淡到近乎冷酷的人,也不禁呼吸一滞,心跳在那瞬间乱了一次节奏。 云栎潇往日里未曾这样笑过。 他的笑声介于少年与成年男子之间,带着一些气音,低沉悦耳,半晌后才伴着一丝委屈徐徐说道:“我梦到哥哥不要我了。” 羽寒月顿时哭笑不得,不轻不重地捏了下他的鼻子:“你平日里手上划个小口子,我都紧张到不行,怎么可能不要你?” 羽寒月此刻离的云栎潇极近,认真看着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极漂亮少见的凤眼,前圆后平,略显狭长,眼尾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非常完美的弧度,是他每日都会看无数遍的,无比熟悉的眼睛,但今日仿佛一汪深潭,见不到底:“又试了什么毒?” 云栎潇摇摇头。 云栎潇在新药研制期间对配方等一贯很保密,除非确认可行才会上报医馆,是以羽寒月也不逼他说,只是板起脸来,佯装凶狠地教训了一句:“不是最好,如果被我知道你又背着我亲自试毒,我就把你那些瓶瓶罐罐都给扔了,到时候你可别来求我。” 云栎潇不置可否,只是冷眼看着羽寒月屏退大夫们,再吩咐下人去煎药。 “我今日不去处理府内事务,就守在这里,等药煎好了,我亲自喂你。” 如果是上一世,云栎潇一定会因为羽寒月的这番表现而感动不已,只要羽寒月多看他一眼,多在乎他一点,他身上再痛,心里也是甜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