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逐渐适应了夜黑,洛醺和沈稼轩先是张老闷家门口往里面张望,屋子里没有点灯,知道张老闷还没有回来,也没有狗叫,于是放心大胆推开柴门而入。 左顾右盼想找鸡窝,却发现西墙根堆放柴草地方窸窸窣窣有动静,沈稼轩立即把洛醺拉自己身后。 “叔,鸡那里。”洛醺指了指柴草垛。 沈稼轩却感觉不像,试着往前靠近,忽然蹿出一个黑影,形体过大分明是人,那人和他们两个对望,依稀夜色中洛醺发现好像是个女人,且是个赤身女人。 “鸡成精了!”洛醺不知是玩笑还是想起了某些传说。 沈稼轩却喝问:“谁?” 对方压抑哭了出来:“好人,救命!” 沈稼轩刚想上前,也感觉她没穿衣服,于是脱了自己长衫扔过去:“你先把衣服穿上。” 那女子依言拾起沈稼轩长衫裹住自己,然后走过来道:“我们跑吧,等下他回来就麻烦了。” 他,当然指是张老闷,没等沈稼轩表态,张老闷已经骂骂咧咧进了院子:“沈家那个小子,早晚把她上了,这脑袋给我打,哎呀哎呀。” 他自言自语走进家门,也想起柴草垛这里放着个大活人,想过来看,突然发现洛醺和沈稼轩,吓得他一哆嗦:“是人是鬼?” 沈稼轩凛然一声:“我,进屋说。” 张老闷预知不妙,终究是自己做贼心虚,望了眼沈稼轩身后那个女人,道:“啥事?这说吧。” 沈稼轩指着那女人问:“她是怎么回事?” 张老闷立即道:“我媳妇,娶。” 那女人揭穿他:“我不是他媳妇,是他骗回来。” 张老闷大怒:“我给你吃给你喝,白白养活你这么长时间,你个,你良心让狗吃了。” 那女人回骂:“你没日没夜祸祸我,怕我跑就用绳子拴着我,连衣服都不给我穿,你是畜生。” 奴?洛醺有点明白过来,冲过去指责张老闷:“你真是死性不改,曾经那样折磨麦子,现又故技重施,你等着蹲笆篱子吧。” 听说犯法,张老闷也害怕了,急忙告饶:“沈家大爷,沈家奶奶,我没打她,我只是稀罕她而已。” 沈稼轩凛然道:“你强迫她就是不对,我要把人带走。” 张老闷哭哭唧唧,却也不敢阻拦,只能说这辈子洛醺就是自己克星,但凡遇到她准没好事,眼泪巴叉看着洛醺和沈稼轩带着那女人离开。 回到沈家,洛醺和沈稼轩还闭门思过阶段,也不能把外人待进祠堂那样禁地,于是沈稼轩决定自己继续闭门思过,让洛醺带着这女人回去后宅安置。 等洛醺让小桃帮衬着给这女人洗漱干净又穿戴整齐,才把她叫到自己面前询问事情来龙去脉。 据这女人说,她叫小娥,二十三岁,家距离金水湾五十里外,那天去县里逛,就碰到同样去县里买东西张老闷,当时她因为饿了身上没钱,张老闷给她买了两个包子,于是二人就聊了起来,张老闷说他家里田地多房子大,不是大地主那也是吃穿不愁,就缺一个管钱女人。 小娥就动了心思,说愿意来金水湾帮张老闷管钱,于是她就被张老闷带了回来,谁知到了张家她才发现,根本不是张老闷吹嘘,想跑,被张老闷抓住,强暴后又把她用绳子拴了,成为他地地道道发泄工具。 张老闷过日子相当能精打细算,夜里经常出去偷盗,就是偷一把青菜回来他都欢喜,今晚他出去后,小娥总算挣脱开绳子想跑,就发现洛醺和沈稼轩到来,接下来事情就不用细说了,洛醺亲身经历。 这小娥倒是很健谈,也没有麦子当初那副楚楚可怜模样,不知为何洛醺对她怜悯不起来,总归也是可怜人,并且已经救下,唯有好人做到底,告诉她先去睡觉,明天早晨送她回家。 小娥答应着离开了,小桃对洛醺嘀咕:“奶奶,这女人长了一副好吃懒做模样,不是省油灯。” 洛醺也看了出来,小娥有几分姿色,挺大个姑娘不家里帮着干活,没钱都敢去县里瞎逛,然后还接受张老闷好处,听说人家有钱就跟了回来,当然不是什么好货色。 “行了,反正她明天早晨就离开。”洛醺告诉小桃,心里惦记沈稼轩,找了点吃就去看他。 天亮后小娥并没有像她所想,竟然不肯离开,是发现沈家好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