睹时,一种植根于萨丁女国人本能之中的怒火便燃烧起来了。 是的,刚刚她其实是要当场发怒的。 可是,对费舍尔的质朴感情让她下意识地想要避免在费舍尔面前如此做。因为当时在帕特硫申岛上时她就这样做过,虽然最后被费舍尔制服之后在床铺上找回了场子,但她到如今却都为当时自己的失态感到愧疚。 她只是觉得自己太不是女人,竟然这样对她珍惜的费舍尔。 而且除开这个因素,她和她现在的姐妹可还是处在寄人篱下的境地呢。虽然因为自己能拿出像样的、比纳黎更强的枢机,但若真要撕破脸皮让她和她的姐妹下山,她拿着这些枢机难道能和满世界追捕她和伊利贝尔的纳黎抗衡吗? 所以,刚刚面对着那样的场景,她竟然懦弱地逃跑了。 正如她们萨丁女国文化之中所最不齿的行为那样,她竟然……逃跑了。 她一路狂奔,很快就来到了梧桐树的底层,她喘息着、跑得眼前都开始发黑了,却依旧像是一只乌龟一样逃回了自己的实验室。 此时,分配给她和她姐妹们居住的这一层没什么其他的人,只有沿途的梧桐树六族的亚人们看着她一路跑下来。在费舍尔没来的时候,帕赫兹她们才带着刚弄出来的枢机出去实验,就连老杰克都去了。 倒正好给了她这个懦弱的萨丁女国人一个安静躲避的“龟壳”。 “哈……哈……” 阿拉吉娜额上扎成的白色马尾在她的身后微微摇晃着,她推开了自己实验室的房门又关上,然后痛苦地半跪在了地上,咬着牙喘息着,试图将刚才看到的画面给甩出去。 结果却因为这样的愿望反倒使得她脑海之中的画面越来越清晰,甚至于比看到的还要更加丰富。 现在,她脑海之中的画面已经开始变味了,染上了萨丁女国人的色彩。 阿拉吉娜好像看到瓦伦蒂娜扬武扬威地将费舍尔抱在怀中,一边看着门口的自己,一边用翅膀将费舍尔裹挟得越来越紧。而费舍尔也冷漠地在瓦伦蒂娜的怀中看着她,甚至还带上了一点嫌弃,似乎是在嘲讽她一点骨气都没有…… “……” “滋滋……欢迎回来,阿拉吉娜,你怎么了,看起来不舒服?根据检测,你的心率已经抵达了180次每分钟,你是否……” 此刻,从实验室的内部徐徐飞来了一个圆滚滚的金属球,从那金属球中发出了富有感情的电子音。 “大卫,我该怎么做……” “恕大卫不明白,什么该怎么做?” 阿拉吉娜捂着自己的心口,有一些颓靡地看着地面,可眼神之中还是带着不甘, “我……明明在你的指导我都已经能制造这么多性能强力的枢机了,明明对比之前我都已经变得更加优秀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在费舍尔的面前还是那样无力?在面对那些与我争抢的女性时,无论我怎么不服输,却好像都没办法战胜她们……年轻的瓦伦蒂娜是这样,那个蕾妮也是这样,我到底……” “滴滴……” 大卫在半空之中歪了歪自己的头,停顿片刻后才说道, “或许阿拉吉娜只是将目光放得太长远了,只看到未达成的事,却忘记了你已经得到的东西。这段时间以来,你凭借枢机技术已经在梧桐树内站稳了脚跟,你对枢机的了解甚至已经快要赶上一些圣裔工程师了,这些都是很大的成就……” “但,还不够……” “滴滴……恕大卫直言,阿拉吉娜,在大卫长期倾听你倾诉的过程中得出了一点结论。你似乎一直都将费舍尔·贝纳维德斯先生看作是你家乡的男性,但实际上他和你一样在感情上都是进攻者。阿拉吉娜,你一直以为是自己竞争不过其他的女性,殊不知其实因为你的观念其他女性向来都没有竞争的概念……” “什么意思?” 阿拉吉娜呆愣愣地抬起头来,似乎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概念。 “滴滴……意思就是,大卫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长久以来使得你和那些女性竞争的人都不是那些女性本身,而是费舍尔·贝纳维德斯先生本人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