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历史的学者都会被那段历史的残忍所震惊, “处理的结果就是,没有任何结果,医生们穿着防护服与死腐病在一线战斗,但救治的效果却微乎其微,每天死去的人连烧都烧不过来。人嘛,当一件事情困难到接近绝望时,解决问题便成了奢望,他们纷纷将希望寄托在看不见摸不着的母神身上。” “呵,那是一场回顾起来让人汗颜的灾难,你们已经知道了人们甚至开始赞颂死腐病是母神赐予的责罚,因此称呼蔓延整个国度的疾病为无刃骑士。他们为这个存于想象中的惩戒骑士起了名字,将他的地位念诵比肩‘天启’……” 费舍尔将手中翻阅书本的动作停下,微微抬起目光看向了坐在沙发对面的巴尔扎克,看着他忽然用施瓦利语低声念诵道, “‘在母神慈爱的注视下,你洁白的披肩沾惹了灼痛的狂风。’” “‘没有刀刃的鞭打下,用死亡见证洗涤灵魂的纯洁。’” “‘被惩罚的孩子愚昧,分不清您到底是剧毒还是解药。’” “‘啊,尊敬的母神使者,纯白无暇的无刃骑士。’” 瓦伦蒂娜饶有兴致地歪了歪头,她听不懂施瓦利语,于是扭头看了一眼翘着腿的费舍尔,只见他摸着下巴说道, “这是当时施瓦利的愈腐教堂歌颂死腐病的圣歌?听起来的确像是教会的人能编出来的东西,没想到施瓦利的历史中还有这样的事情,这是我之前所不知道的。” “呵,毕竟哪一个国度都有一点不想让外人知道的家丑,施瓦利是这样,纳黎也逃不脱这个规律。因为我是哈恩家族的人所以才能读到这些藏在王室图书馆里的藏书,我和家里那些混吃等死的废物不一样,所以女王才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将哈恩家族的永久驱逐令改成了现在的模样。” 巴尔扎克的目光有些火热,藏在红色长袍下的手也微微握紧,似乎表示着他的某种决心,他要找到霜雪梧桐树回到施瓦利去夺回属于他家族的荣誉才行。 房间之中的聊天稍微停歇了一瞬,没过多久,将下面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的海迪琳才走了上来,简单汇报了一下下面的情况,听到所有的东西包括典籍、魔法材料等都放置妥当之后,瓦伦蒂娜才点了点头吩咐女仆去准备晚上的饭食。 等到海迪琳应声准备离开时,瓦伦蒂娜偷偷瞥了坐在沙发上的费舍尔一眼,忽然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赶紧把菲莉丝那家伙给叫来,已经买了这么多东西了,是该过来工作了……让她来帮我推轮椅。” 海迪琳回头捂嘴笑了笑,头上碧翠色的发冠熠熠生辉, “没问题。” …… …… 正如瓦伦蒂娜之前所吩咐的那样,第一天刚刚到弥亚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可忙,今晚瓦伦蒂娜租下的酒店之内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很早就休息准备面对第二天的各种难题。 雪狐种还有好一段时间才会过来,弥亚城市外的荒原又冷又宽广,他们不常过来,也不欢迎图兰家族的人派车队去接,只有任由他们自己安排,反正他们保证会在规定的谈判时间之前赶到就是了。 夜渐深,天空之上刚刚过了满盈期的月亮依旧那样明亮,清冷寒凉的月光之下,将逐渐安静下来的城市衬托得格外美丽。 而酒店漆黑的二楼处忽然亮起了一点点亮光,原来是走廊尽头的升降梯一层层地下降,直到来到了二楼才缓慢停下,打开门扉的同时,也将其中温和的光芒泄露出来,电梯之中,一台沉重的轮椅上,穿着黑色服饰的瓦伦蒂娜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四周,举起了手中握着的小灯。 这一层是她吩咐海迪琳放置那块臻冰的地方,那地方设置了严密的保护措施,但所有的措施自己都知道,所以并不能妨碍自己去接着看那块臻冰。 早晨的时候,瓦伦蒂娜曾经在那块臻冰上感受到了一点冥冥之中的指引,现在她孤身前来便是为了再次一睹臻冰。 “好黑……” 瓦伦蒂娜抿了抿唇,盯着那黑漆漆的走廊待在升降梯中有些犹豫,但深呼吸了几下之后,她还是毅然决然地将手中的小灯挂在了轮椅的扶手上,随后双手颇为吃力地扶住轮椅的轮胎,一点点地向前挪动。 “哈……哈……” 她的身子十分孱弱,没有了枢机能源的推动,她身下的轮椅便变得极其沉重,让她自己推动得颇为费劲,还走出去十米,她便气喘吁吁起来,额上也开始冒出一点点细密的汗珠,她只好走一段停一段,一直向二楼的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呼……” 弥亚夜晚的寒风无情地拍打着窗户,让瓦伦蒂娜后怕地看了一眼身后,这一回头可把她吓了个够呛,只见在她的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跟在了她的背后,就站在她轮椅后的不远处。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