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崇:“……” 傅成璧一下笑出声来,揶揄地瞧向段崇。 玉壶也是哭笑不得,给齐禅搬来一个圆凳,请他坐下。她气笑道:“齐师父说得这是甚么话?刚出生的小孩子都长这个样的呀!而且小公子已经是京城里百八十个小孩子里最好看的了。” 齐禅说:“那得多感谢傅丫头,关键时刻拉了一把。不然小孩丑,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傅成璧笑得狡黠,道:“没事呀,我不嫌的。” 齐禅哈哈一笑,眨着眼睛说:“所以说得多感谢感谢你嘛!” 段崇撑不住了,压低声音问:“您就不能少说两句?” “为师就跟傅丫头说话,你嫉妒了呗?”齐禅无情戳穿他,“你不就是想让为师表扬表扬你吗?行,你有崽儿了你最厉害,成不?” 段崇头有些疼,无语凝噎。 齐禅又把视线放回到昏昏身上,说:“嘿嘿,真可爱……崽儿,你叫甚么?我是你剑圣爷爷,来,喊个剑圣。” 傅成璧说:“还没定名字,寄愁给取了乳名叫‘昏昏’。” 齐禅哼笑了一声,道:“不用说也知道是他。他没正经念过书,没文化,你别嫌弃他。” 傅成璧继续附和道:“不嫌的,不嫌的。” 段崇幽幽看了一眼傅成璧:“明月。” 傅成璧吐了吐舌尖,赶忙将视线避开,又问齐禅说:“剑圣师父甚么时候到的?” “刚到。就在六扇门喝了口茶,段崇就给我请来了,非让我看看他儿子长甚么样。” 段崇耳根发红,神情却正经,驳道:“是你自己要来的。” “别不承认。在我面前晃悠半天,憋出来一句‘明月生了个儿子’,那我又不聋,还能不明白你想说甚么?天知道你高兴得都快窜上去了。” 傅成璧拿眼睛意味深长地瞧他。 “我没有邀请的意思。” 齐禅懒得跟他打口水仗,又转过去看孩子,哄道:“昏昏啊,你爹害羞,不敢承认。他喜欢你喜欢得很。爷爷看你这骨相随你娘,这可就有福了,以后大把大把姑娘喜欢你。” 段崇一本正经地斥道:“你别教他,他也听不懂。” “既然他听不懂,你管我教甚么呢?” 段崇气短,没再说话。 半晌,他想起来怀中的信封,取出交给傅成璧看,“这是侯爷写来的家书。所谓重伤只是诡缓之计,他在北疆一切平安。” “真的?”傅成璧一喜,取过信件细看,见上头果然是哥哥的字迹,悬着多日的心总算回落下来。 听到“北疆”二字,齐禅眉目凝了凝,望了一眼昏昏,片刻后起身说:“嗐,你看我这半身土就来了,脏得很,也不敢招昏昏。傅丫头,你先歇着,我让寄愁带我逛逛园子去,回头再来看你。” “好。”傅成璧点点头。 傅成璧让玉壶为齐禅准备一间厢房,另外备上沐浴的物什和换洗的新衣,又令厨房做了些可口的饭菜,配上美酒招待。 齐禅这厢领着段崇出去。两个人的身影行在冷冷的月色当中,脚下的路仿佛越走越长。 段崇将麒麟大氅解下,给齐禅披上,刻板地说:“冬夜里冷,你在京这段时日要多注意御寒。” 齐禅嫌弃地推托了几次,拗不过段崇,最后老老实实裹起来。 他吸了几口冷气,揉着发痒的鼻子,不似方才的不正经,他语气苍苍而深缓,问道:“寄愁,你还记得当初为何想要入朝为官么?” 段崇老实回答:“姜阳长公主曾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