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位置就说明文宣帝已经认定他是未来储君人选。文宣帝将傅谨之突然召回京,也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京城内有傅谨之护驾,外有向家军镇守;朝中有沈鸿儒牵扯政局,江湖有段崇压阵。四面八方皆是敌人。 而且他的敌人似乎有些等不及要先拔掉他这个眼中钉了。 李元钧轻转手腕,清冽的酒水在杯盏中漾出浅淡的光。 酒水当中妙元春的味道,很浅很淡,几乎尝不出来。这点小把戏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会被识穿,可唯独放在李元钧身上不行。 他对妙元春太过熟悉,熟悉到这点青涩的异味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他的味蕾上,令他一下警醒。 前世后宫妃嫔会在宫中熏染妙元春或使在酒水中,用以提情。这种御用的行欢药虽然有益无害,但也是明令禁止使用的药物。 如今为何会出现在宫宴的酒水里?是谁动得手脚?可如果要置他于死地,下鹤顶红岂不更好?妙元春又不至于夺他性命。 况且妙元春是情愈浓,药效才愈烈,无情也就无动了,堂而皇之用在宫宴上,手段可笑得如同小打小闹。 不多时,有一宫人请入宫殿,神色有些焦急,在李元钧耳侧低言了几句。李元钧听了几句,一下皱起眉。 文宣帝看到他神色微变,问道:“怎么了?” 李元钧犹疑片刻,起身回禀道:“倚竹不慎扭了脚,臣弟想去看看。” 文宣帝抬眉,“这么不小心?去罢。也让太医好好看看,千万别留下甚么后症。” “是。”李元钧应下,匆匆离了席。 宫人紧随在后。李元钧目光深沉,眉宇一扫方才在殿中时的担忧和焦急,淡声问道:“怎么回事?” “今儿夜里小景湖边上起了一出赏秋菊,女主子都随贵妃娘娘去湖边散步。夜里深,给侧王妃提灯的奴才都是该死的,眼里没个差事,那么大块滑石头没看着,害得侧王妃绊了一下。” “有大碍么?” 宫人说:“贵妃娘娘已经安排了太医去瞧,万幸没伤着骨头。” 说话间,李元钧就来到了小景湖边,湖岸上灯火连天,亮若白昼,秋菊在灯火的映衬下另有一种别致风姿。 岸边有一处休憩用的暖阁,向倚竹扭伤脚踝后就被扶到其中休息。 李元钧来时,阁子里的人不多,外阁中坐了两三个女眷,一抹墨绿色的身影撞进他的视野当中。 明明是那么暗沉的颜色,也坐在了最不起眼的位置,李元钧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傅成璧,隐隐躁郁的情绪忽地一下明烈起来,压都压不住。 一干人起身给李元钧行礼。 其中一人打趣道:“这下可好,良药来了。六王爷往床前一站,向侧妃准好,别说下地走路了,再跑几步都成。” 其余人教她的话逗笑,莺莺转转也随着调侃了几句。 唯有傅成璧,避瘟神似的退开好远,由玉壶扶着默然不发。玉壶低低问了几句话,她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傅成璧怀着身孕,不好在人多时四处走动,只不过惠贵妃邀人夜中赏菊,她不随来总归失礼。于是就由玉壶扶着,堪堪走在最后,四下里无人,落个清静。 向倚竹也是迟了一步才赶来,路上碰见傅成璧主仆二人,正要迎上前行礼,脚下走得急了,不慎绊了一跤。若不是玉壶眼疾手快扶住了向倚竹,她说不定就要合着傅成璧一起跌倒。 向倚竹的确扭了脚,脚踝红肿一片,好在女医给正了正骨,没出甚么大事。旁人都关心着向倚竹的伤情,唯有玉壶才知傅成璧刚刚遇到的何等凶险。 这会儿她见李元钧也来了,心里更替傅成璧委屈:“真是,刚刚吓得奴婢……这会儿是她伤着,若是换了郡主……你看段爷不来撕了她!”她哽着,有些语无伦次。 傅成璧手抵着腰,听玉壶泣声怨诉,这会儿还心有余悸,连路都不太敢走。她见过女人流产时候的样子,后宫怀孕的妃子也就是那么不小心轻轻碰了一下,淌了一地脓血,一睁眼孩子说没也就没了。 向倚竹或许也是不小心,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