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办法,只能按照别人说得尽力去做,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得不错了,可现在才知道她连在府上待着都不觉开心。 他想不通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好,怎么到了这时候,傅成璧还在因为他而顾虑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傅成璧见他脸色极差,怯怯地唤了一声,“寄愁……” “明月,你想做甚么都行。”段崇一只手探到她的小腹上,恨得牙根痒痒,“至于这个小混蛋,以后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傅成璧:“……” 段崇俯身,额头抵在她的颈窝处,温淡的气息裹挟下来,明晰地传达着他多日来的不安和不快。傅成璧抱住他,手轻轻抚着他的背作慰。 两人依偎许久,待门外的信鹰催促,段崇才转而牵起她的手,一起出了房门。 …… 吴钩被关押在刑大狱,傅成璧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守卫森严,岗哨密布,可即便是这样,前来杀害吴钩的人如入无人之地,直接将绳索套在了他的头上,简直可怕。 段崇和傅成璧进到牢室当中。伪装成牢役而潜入的人武功高强,自然受到特别的对待,捆缚的锁链粗短无匹,极其限制活动的能力。 段崇见到他,左右看过一眼,手指就往牢役耳后探去,将改变肌理的银线一去,立刻就显出了原貌。段崇眯了眯眼,这副面容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鹰犬。”段崇的声音发沉,犹若深潭。 他没有名字,统一的皆是鹰犬。段崇从前也是,不过现在不是了,他有自己的名字。 “老朋友了。”鹰犬冷声说,“段崇。” “鹰狩派你来的?” 段崇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从他领口夹层中寻到一颗□□,转手交给杨世忠。鹰犬对于他能找到杀身成仁的□□并不意外,但到底脸色变了一变。不能痛痛快快地死,就必定会迎接严刑拷打。 段崇说:“如果你肯供出他藏在哪儿,或许不用受死。” 鹰犬说:“段崇,你不是个会说废话的人。门主对于我们来说意味着甚么,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更何况,他还是你的义父。” “少沾亲带故。”段崇讥嘲一声,抬手招人将他押下去。 “等等。”傅成璧蹙着眉走上前,一时靠鹰犬靠得非常近。 段崇见她眸中含有探究的意味,并未阻止,警觉起来,向前挪了一步,手轻轻抚上骄霜的剑柄。这个距离不近不远,如果鹰犬敢动一下,段崇就能立刻砍掉他的手。 鹰犬当然知道段崇有这个本事,没有要反抗的念头,不过在淡淡地瞟了这女人一眼后,他笑着蓄意挑衅道:“怎么?喜欢我身上的味道?” 傅成璧容色蓦地冷下来,很快,她往后退了一步,说:“很香。” 鹰犬挑了一下眉,咧开嘴笑,“喜欢的话,就到牢房中来,我让你闻个够。” 华英锁眉喝道:“你想死!” 与她的话一同起的,还有段崇的剑。这断金截玉的剑刃一下削断了鹰犬的三根手指,血注顿时喷涌而出。鹰犬闷哼了一声,转眼痛得冷汗涔涔而下,可他死活都没有叫出声来。 他发红的眼狠狠瞪着段崇,愤怒过后又疯癫似的大笑了几声。 鹰犬颤着唇说:“你还真是不改本性。” 没有谁会在乎这句话。傅成璧不在乎,段崇也不会在乎。反倒是华英觉得,段崇没直接砍了他的脑袋就已经是好脾气了。 “带下去,别让他死了。”段崇收回剑,转身去问傅成璧,“刚刚是怎么了?” 傅成璧反复确认了一会儿,才笃定道:“是沉香的味道。与一般的沉香不一样,我上次入宫,曾经在静妃娘娘的兰若堂中闻到过类似的香味。” 刑大狱要比府衙的大牢干净,空气当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