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仓惶大喊:“公子!” …… “可恶!竟然追丢了。” 顾桑撑手靠在树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为了追回荷包,她竟然一路从长街追到了护城河边的小树林。饶是如此,还是将人追丢了。 那名乞丐看起来长得瘦不拉几,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竟然这么能跑。 可恶! 刚发的例银,还有没用完的金条,全都放在荷包里,就这般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顾桑从怀中掏出白玉发簪,还好新买的发簪还在,要不然她真要呕死了。 等她歇息够了,正要离开小树林时,忽闻一阵由远及近的器械打斗声。顾桑赶忙躲进草丛中,小心翼翼地扒拉开一片草叶探头望出去,发现是两拨人在斗狠。 两伙人皆以面巾遮面,看不出是什么人,唯一可区分的便是他们的穿着服饰不同,一伙是黑衣劲装,显得有组织有纪律,一伙则显得比较随意,除了面巾是统一配备的,衣裳应是平时各自的常服,像是比较随性的江湖组织。 打斗异常激烈,皆是殊死之搏。 双方都是杀人不眨眼之辈,真刀真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有着统一制服的黑衣杀手明显不敌,不一会儿,便横尸数首,死状颇惨。 其中一人死前大睁着眼睛,正瞪着顾桑的方向,将她吓得浑身一哆嗦。那人断胳膊残肢的,血肉模糊,煞是可怖。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顾桑心惊肉跳,不敢停留,趁着无人发现,躬着身子,轻手轻脚地逃离。 今日真是流年不利,倒大霉了,先是被乞丐偷了钱,又瞧见这般血腥的杀人场面。等女主去静安寺礼佛时,她也要去拜拜佛,去去晦气。 天色逐渐暗下,直到听不见任何厮杀的声音,顾桑才一阵后怕地停下脚步。 脚尖似碰到什么软绵之物,顾桑下意识后退了一大步,全身戒备。缓了一会,并未看见什么奇怪的人或野兽蹦跶出来,她强稳心神,定晴再看,发现河边草丛里竟是躺着一个人,无声无息,不知死活。 顾桑大着胆子踢了一脚,见那人没反应,本不欲多管闲事打算转身离去,不想瞥见那人脸上的……面具? 等她拨开草丛,将人完全翻转过来,可不就是文殊公子。 文殊公子全身湿透,从头到脚无一处干的地方,那张透着寒光的银色面具上也全是水迹。 这是溺水了? 顾桑探手试了一下鼻息,来不及多想,立马横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按住他的胸口开始做心肺复苏。 一下,两下……也不知做了多下,顾桑直累得满头大汗,许是文殊公子命不该绝,就在她力气用尽前,总算是将呛入肺部的水悉数吐了出来。 她还没来得及从文殊公子身上下来,就对上他突然睁开的眼睛。 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先是茫然,而后是恼羞成怒。 文殊公子冷喝:“你在干什么!” 顾桑:“救你啊。” 文殊公子:“下来。” 顾桑麻利地爬下来,见文殊公子恍若杀人的眼神,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她弯了弯眉,坦然道:“是我发现了你,你昏迷在岸边,呛了水,呼吸微弱,危在旦夕,也是我将你体内的水按压出来。至于为何坐于你身,那是因为方便用力,一时情急之下,唐突了公子还请见谅。” 天空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