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绞痛仍在加剧,停不下。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原来不是没有伤痛。 只是那些痛暂时是发不出声音的,因为出声后,疼痛会放大一百倍。 也并不是被梦魇缠住,只是她不想醒来。 还不如被困住。 梦里有他,她甘愿被困住。 …… 辛梨接到电话时冲锋衣正脱到一半。 手机嗡嗡地震动,她瞥了一眼备注后,无声地弯起唇角。 站在身后的时砚修喉结滚动两下,他抬手轻捏辛梨的后颈,带着压迫式,淡淡地问:“男人?” 辛梨睨他一眼,对上他有些不爽的眼眸,她忽地偏开头笑:“时领队管得有点太多了吧。” “昨晚还不答应和我睡,怎么,现在后悔了?” “你是女人吗?这种话随时随地说。”时砚修敛起视线,拧了拧眉梢,声线低沉下去。 “是不是女人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时领队长这么帅却没胆量,真是可惜。” 辛梨咯嘣一下把嘴里硬糖咬碎,对他俏皮地眨眨眼,而后捞起手机往木屋外走。 随便找了个角落挨靠而站,接通电话后她如往常般打招呼:“舒贝贝,想我没啊?” “过半个月我就回国啦,非洲我是呆腻了,你到时候——” 话说到一半,辛梨突然察觉到不对劲。 听筒那端传来低低的哽咽和抽泣声,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舒知意。” 辛梨站直身子,唇角的弧度瞬间消失,“谁欺负你了?” “梨子……” 舒知意以为自己的泪在刚刚已经流完了,可是没有,在听到好朋友声音的瞬间,又再次决堤。 她单纯地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或者说说话也行。人在脆弱的时候,下意识地会寻找一个倚靠,她没有家人,在此刻她只有朋友。 明明知道这样会让辛梨担心。 一直以来都很懂事的舒知意,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她难过到连话都说不清楚。 “杯子……碎……全部、全部……都碎了……” 辛梨眉心蹙起,她轻轻地问:“杯子碎了是吗?” “我回去再给你买,不哭,重新买好不好。” “买不到了,永远……永远都买不到了。”舒知意肩膀微微地发抖,她的鼻音很重,嗓音也很哑,“为什么啊梨子,为什么总是我啊,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我什么坏事都没做过,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好点啊,老天真的很不公平很不公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