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更多的水珠降落,细细密密地往下砸落,晕成一道水雾拦在空气中。 闪电和雷声也从阴霾中探出身影,世界像是深陷在泥泞中,昏暗不堪,找不到出口。 树梢被风卷起,似是要把它连根拔起。 舒知意想去把窗帘拉上,但又有些害怕,不敢上前,停滞在原地手微微发抖。 手机适时地响起,江栩淮默契地拨来电话。 舒知意定定心神,褪去左手的手套。 “喂。”接通后,她努力控制声线,以免让他察觉到自己的慌张。 江栩淮如往常般和她闲聊。 “在干嘛?” “在,”舒知意不想让惊喜提前被曝光,她顿了一下,“看电视。” 江栩淮又懒懒地问:“饿了吗?” 舒知意:“还好。” “困吗?” “也不困。” “小小呢?” “在我脚边。” “那你——” 一来一回这么没营养地有问有答,舒知意忽地失笑,她轻咳一声打断他:“江老板,你到底要说什么呀?” 对面不再说话,也跟着她轻笑。 还有细微的窸窸窣窣声响从听筒传来。 几秒后,背景音里那细微的声响也消失不见了,空寂一片,显得江栩淮的嗓音很清冽。 似乎还有一点回音。 “听不出来吗?那我直接点。” “我的意思是。”他轻轻说,像是仍然在问什么没营养的闲话,“知知,你想我吗?” 话毕,他耐心地、执着地等待。 等待一个答案。 舒知意垂眼,随意搅拌两下碗里的奶油,又抬头看看眼前叫嚣的天空。 她没隐瞒:“想的。” “很想的。” 电话那头没回应,只是笑得更深了,酥酥麻麻触着舒知意心尖。 她想说你别笑了,却到嘴边也变成了笑。 下一秒,门口传来了解锁的声音。 舒知意偏过头去,心不自觉地发紧,手上搅拌的动作也募地停下。 这个家只有两个人知道密码。 可他明明还有一天才能回来啊—— 门随着加速的心跳声缓缓打开。 熟悉的身影,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出现在舒知意的视线里。 江栩淮一身黑衣,衣领被全部淋湿,雨水顺着下颚线一路往下流,眉梢上的一些水珠停留着,滑进浓密的睫毛里,也滑落进了舒知意眼眶里。 他穿过了暴雨,来到了她的身边。 再一次,一次又一次。 舒知意眼眸浮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