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笑什么,他拍着桌子,他一句一句说道。 “她居然愿意为你掉眼泪。” “她居然愿意让你有伤害她的机会。” “她居然愿意爱你。” 他回到长椅边,蹲下身,重新背稳了宋悦词。他要很努力才能忍住眼泪,他没有再开口说话,他背上的宋悦词也渐渐睡熟。 * 美惠姨的电话也太久没有联系过了,对方可能也是真的意外,第一声“喂”带着明显的迟疑,但很快语气态度就回到了他还住在云安墅时叫他一起吃饭那样,“凌越啊,有什么事呀?” 美惠姨在两人分手后,什么也没说过。只在凌越搬行李那天,追出来送了一大叠膏药贴,跟他说注意身体,万事保重。 所有人都很好,好到他靠近这个地方就觉得自己的遗憾根本抹不平。 “美惠姨,宋悦词喝醉了,我车停在门口,您出来接一下她好吗?” 美惠姨没想过宋悦词还会再和凌越一起出现,美惠姨很了解宋悦词,她就是这个性子,她总会逼着自己放下的。她开的口,她选的路,她从不后悔的。 但凡事,都没有绝对。 宋悦词那段时间坐在书桌前练字,最常写的是两首。短的是杜甫的《望岳》,长的是王勃的《滕王阁序》。 美惠姨那时不觉得有什么,练字静心,老先生在时,宋悦词就已经能在一旁静静待着写两个多小时,她从小就出尘绝世。 直到某天宋悦词趴桌上睡着了,美惠姨轻手轻脚去给她把砚台挪远些,她就是在把狼毫从宋悦词手中拿走时看明白的。 宋悦词身下压着两的两张,正好无意中拼在了一起。一句“会当凌绝顶”,一句“关山难越”。 合起来,就是凌越。 美惠姨从凌越手里接过宋悦词时下意识就想挽留,但凌越脸上情绪看起来也相当差,他认真朝美惠姨说再见,随后转身就上了车。 * 凌越打了个电话给宋涛,让他哪都别去,就在酒吧待着等他过去。 宋二少傻眼得很彻底,一句都没来得及问,电话就被挂了。 等凌越一到,他就立刻问道:“不是,你现在为什么要待我这?” 凌越面无表情给自己倒满一杯,“不可以?” 宋涛急了,“你把人带走了,然后你们两个什么也没发生?” “嗯。” “不是,凌越你怎么想的,我真的想说很久了,你们之间一看就是很有戏啊!我不说你,你真的已经完全藏不住了,我就说仙女,酒后吐真言你知道吧,她那么清醒一个人,不清醒的时候说的话肯定特别真啊!你不抓紧机会,你来我这喝酒?!”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