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清楚了,非要从头问一遍。 “都出去。”男人薄唇轻启,嗓音带着命令的意味。 一众人这才回过神,陆陆续续皱着眉离开。 会议室里转瞬安静下来。 男人幽眸低垂,眼底漾着危险的气息,目光再一次从她身上扫过,最后定在她胸口的淤青。 她昨晚是和柯锦严在一起的? “找柯锦严核实过了?”他薄唇几不可闻的动了动,眸底暗了暗,“所以呢,想回头找前任,把我变成前夫了?” 吻安看着他,这就是默认了? 手心里紧了紧,钻戒像直接扎在她心上,很疼。 她以为也不过如此,骗了就骗了,可是终究没忍住心里的恨。 摊开掌心,放在他面前。 钻戒几乎在她掌心里划出血痕。 看到那个东西,宫池奕黑眸几不可闻的眯起,目光却深深的看着她。 “还有什么好说的?”她讽刺的笑起来,笑得很难看,只剩沁冷,“当初让柯锦严劈腿,把我弄到手,现在利用完了,一切都结束了,你不是早就给北云馥备好钻戒了?还要回来跟我谈什么!” 宫池奕看着她,嗓音笃沉,“不是。” 不是? 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手撑在桌边,盯着他,“好,你告诉我,当初是不是有预谋的娶我?” 他的薄唇成了一条直线。 却也冷声,“是。” “是不是要利用我引出顾启东?” “是。” “是不是计划好了要把所有宫池家的对手都斩草除根?包括我!” 他沉默。 可是这样的沉默,远远比那一个个“是”都令人心痛,像匕首血淋淋的刺在她心上。 男人浓眉轻蹙,步伐略微朝她的方向。 她却猛然往后退,“你别过来!” 他真的止了步子,眸子低低的凝着她,低低的嗓音里有着疼痛,“你现在不清醒,等你醒酒了……” “我很清醒!”吻安厉声打断他,“被你蒙了这么久,我绝不会比现在更清醒了!” 她抬手抹掉眼角的冰凉,目光里充满锋利,“宫池奕,你演的真好!你怎么不跟着北云馥当演员呢,你们绝配啊。” 他薄唇抿在一起,定定的看着她,“我可以解释。” “解释?”她嘲讽的笑,“你能否认你做过这些吗?!” 他不能,因为这所有事,他都做了。 “我问你,是不是顾氏衰败也是你的杰作?” 他眉峰已然拧起,终究唇片凉薄,“真瞧得起我。” “论卑鄙阴狠,谁还能比过你?” 吻安扶着桌角的手指几乎泛白,细思极恐。 连声调都变得飘忽,“为了灭掉顾家,你做了多少努力?装作不知道我的家庭情况,装作不知道顾启东还活着,装作配合的给我签影视基地?装作殷勤的去看我爷爷?” “都只是为了让我一步步把顾启东引出来!”她笑着,声音已经有些哑,每一句都不得不用力才说得清。 她不想听他说话,但凡他又开口的趋势便用声音压过去,“你现在可以放了我,回归你之前的计划,去找北云馥了,需要我祝福吗?” 男人眸色暗了暗,“我说了,不是。” 看着她后退将撞到椅子,他朝着她急促迈步,吻安甩手将握着的钻戒砸到了他脸上,“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钻戒从他脸上划过,痛觉几不可闻,立住脚,宫池奕微微侧脸。 下颚绷得紧了紧,目光几度冷热交替。 抬眼,她已经晃着步子往会议室外逃。 半醉半醒,情绪剧烈,导致她现在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明明努力走得很好了,却接连撞倒了两把椅子。 整个身体往办公桌方向歪去,脑袋直直的冲着桌沿。 宫池奕眼角一凛,身体紧绷的同时已然大步掠了过去,伸手捞住她的身体。 换来她剧烈的不情愿,好像他碰一下她就恨不得去死,“放开我!” 推在他身上的力道却是软绵绵的。 宫池奕眉心陡然拧紧,“你发烧了?” 不顾她的挣扎,打横抱起来疾步出了会议室,声音低哑:“备车!” 她在晚晚公寓那晚,在沙发上冻了一夜,还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一直都浑浑噩噩,头痛、乏力,竟然是生病了。 没了力气索性闭上眼,他想怎么样都随便吧,反正她无能为力。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