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看了看她,道:“虽然早没了父子情分,但若是心里不舒服,就不要憋着,想看的话,就去。” 吻安听了,沉默了好久,还是摇了摇头,“不去了。” 这样也好,免得爷爷在地下孤独。 老爷子看了她好一会儿,道:“抽空再来看外公,我就不送你了。” 她笑着,点头:“好。” …。 回到仓城之后,吻安一直不舒服,有可能是回来前一天就难受,又要倒时差,几天没缓过来。 坐在榻榻米上翻看新闻,见了有人给古瑛送终,黑色身影,看不真切脸,但看得出,是梁冰。 那张照片确实看不到脸,但不知怎么的,吻安居然看出梁冰浑身墨黑的孝服透出的压抑和悲痛,甚至是怨。 没想到她对古瑛的感情居然这么深? 转眼,她又皱了皱眉,这么说梁冰还在伦敦,说不定过两天就来仓城? “太太。”白嫂敲了门。 她抬眼,“约好了?” 白嫂点头,“都弄好了,您直接过去就好。” 吻安点了点头。 因为她身体总不舒服,所以约了医生,也正好照个b超给宫池奕看看。 这么想着,她才笑了笑,也没让白嫂陪着去,“晚晚在医院里呢,您不用陪着,我会晚一点回来。” 白嫂只好笑着点头:“好,想吃什么,太太可以提前打电话回来?” 她笑着,“好。” 吻安是开着宫池奕的车出去的。 进了医院,并没浪费查别的,直接去的妇科。 医生听了她说怀孕后都做过什么事,皱着眉,“你是未成年妈妈么?” 吻安略微尴尬的笑,“不是,我二十一了。” 医生脸色就不好看了,拉着她训了好一会儿的话,又好长一通嘱咐。 吻安统统笑着点头。 拿着b超走出妇科室,她脸上依旧是淡笑的,可刚挪了两步,猛然僵了脸。 她怎么没想到,既然两步从华盛顿出来了,郁景庭又怎么会不来? 她想也没想,忽然就转身要往相反方向走,咬着唇,步子有些急。 可手腕被他紧紧扣住,声音依旧沉沉、淡淡,“吻安。”听在她耳朵里却射出几分惶恐。 “你要干什么?”她像一下子竖起毛的刺猬。 男人只是低眉,没几分表情,只道:“明知道我不会伤害你,你在怕什么?” 然后目光挪到她手里的b超上,完全没有疑惑,稳稳的笃定,“你怀孕了,是么?” ☆、144、你为什么不敢问? 吻安紧紧皱眉,猛然把手里的东西藏到身后,盯着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相比于她的紧张和防备,郁景庭身上千年不变的淡漠显得那么诡异,越显得她这样的无措很可笑。 “你别再过来。”吻安往后退,但是身后已经是走廊冷冰冰的墙壁。 男人温温淡淡的眼,甚至有着几分悲伤,“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他已经走到她面前,修长的身躯微微前倾。 “明明说不会再有下一次,转头就逃回来了,扔一堆烂摊子给我,吻安……” 郁景庭依旧是淡淡的语调,只是那双淡漠的眼,带了阴天的气息,“你真狠心。” 她极度靠墙,撑着最后的气势:“我早跟你说过我不是什么善类。” 男人嘴角动了动,温温和和,不紧不慢,“所以你对我这么残忍?我若也不是善类呢,怎么办?” 她略微扬着下巴,“郁景庭,是你们父子把我逼到那一步,是你非要娶我,是你说无所求……” “所以我喜欢你,有错?”他轻轻蹙眉,就那么看着她。 气氛是紧张的,可他们的声音都不大,偶尔路过走廊的人,或许还以为他们只是交耳细语。 吻安保持这个姿势很累,要避免跟他碰到,又不能死贴着墙,只觉得身体都要僵了,语调尽可能的冷淡,“请你让开。” 郁景庭低眉,除了舟车劳顿的略微疲惫之外,看不出他对古瑛的悲恸,也没有被伤害后的躁怒。 不理会她的话,只勾了勾嘴角,“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我会对你负责。” 她终于皱起眉,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郁景庭只笑了笑,望着她的眼几秒。 “我知道伤过你,但第一次,我不会朝你开枪;第二次,诓你过去的是梁冰,我没有利用你;这一次,是你耍了我们一家。哪怕退一万步,也还是你欠了我。”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