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锋利而铁石心肠。 吻安听完笑了,“跟你学的,说不定是遗传,如果可以,我倒是宁愿把我身体里关于你的东西都扔了!” 她还是上楼了。 郁景庭刚好起来,在床边,一手拿了衣服还没穿上。 她一眼能看到他侧腹包扎的纱布染了血,也能看到他后背上被炸燃物迸到的细碎擦伤。 似乎是不想让她看到这些,他尽量加快动作套上衬衫,系着纽扣看她,语调淡淡,“醒了?” 吻安走过去,“我就是来看看,多大的伤,能让一个没有人性的男人这么心疼他继子。” 淡凉的语调,透着几分悲哀和心酸,郁景庭看了她,停下系纽扣的手。 起身后低眉看着她,“他对你,也并非无情。” 她笑了笑,“是不是当初走的时候把我和爷爷弄死才算真的无情?” “……吻安。”郁景庭一直以为她是真的不在意这些,恨他恨得入骨,但这一刻,她其实也渴望一个父亲完整的感情。 她侧过脸,把所有表情也转了过去。 走到窗户边,好久才转过来看着他,“我不想求他,也不想求你,所以请你们别再打搅我了,我带爷爷走,你们那些纠葛跟我没有关系,我至少能保自己和爷爷平安。” 郁景庭眉目淡漠,“怎么保?” 求宫池奕? 她没说话,转过身面对窗外站着。 许久,能感觉郁景庭慢慢走过来,在她身边停住,又握了她双肩将她转过去面对着。 他侧腹有伤,倾身弯腰看她都显得有点吃力,但还是保持了那个姿势。 吻安忽然想到他之前说有话想跟她讲。 “要在一个新城市安家并不难,就算他的身份给不了你完整的家和父爱,你想要什么样的圆满。”郁景庭望着她,嗓音淡淡、平缓,“我陪你。” 她柔眉蹙起,仰起视线看着他。 “你在说什么?” 他的视线一直在她脸上,看进她眼里,淡淡柔柔,“内阁政斗我并不真正参与,也不受牵连,这次事件刚起,就做了这个决定。” 他说:“我给你,一座安安稳稳的城。” 低低的、平淡的声音,又多了很多不同的感觉,像水影画里的墨汁晕染开去。 “我知道很突然。”他继续道,“你有很多时间考虑,但你是第一个我这样对待的女人,虽不太会,但也该好好逑一番。” “不。”吻安终于插上话,脑子里清晰过来。 被一个淡漠到极致的男人表白,说没感觉是不可能的,可是没有到达那份悸动。 看了他,“我承认,我缺失他的爱,但我不再稀罕。也不需要用谁的爱来弥补。” ☆、116、流氓很正经 她可以像以往的清冷和尖锐一样拒绝他。 但面对这样的柔情,吻安也算认真面对了,仰脸看他,道:“郁少的感情我要不起,也不需要,还请你留给值得的人。” 他没让她走,握了她的手,低眉看着她,“你知道我说这些,意味着什么么?” 吻安复又抬头,淡淡的,“知道郁少言出必行,也知道你凡事都求完美,但你总不能绑了我跟你结婚,是不是?” 郁景庭的声音低低的,淡淡的,又很好听,“不会那么对你。” 所以啊,她笑了笑,不会有结果。她恨不得离顾启东相关的人远远的,又怎么会跟郁景庭深入? 郁景庭似是笑了笑,又没什么笑意,看着她,道:“我的感情史并不复杂,难得上心,定会让你点头。” 吻安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意思就是不会逼她,不逼她就好,可他哪来的自信? 片刻,她定定一句:“我不会。” 他嘴角动了动,“未来的事,不要这么早定论。” 随即,他又莫名的问了一句:“你喜欢宫池奕?” 吻安没表情的看他,几不可闻的蹙眉,她以为,郁景庭再怎么也没到去跟宫池奕斗的胆量和地步。 他又问:“还是我太不入你眼?” 两句话中间隔了太久,第二句出来她才舒展眉心,“这种事,没那么多原因。” “没关系。”郁景庭略微弯了嘴角,“我不介意多个情敌。” 这让她连接上去的台词都没有,只是皱起眉。 郁景庭并没松开她的手,“下去吃饭。”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正常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也就刚刚才算正经睡了一个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