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池奕低眉看了她一会儿,几经轻呼缓吸,身体没再那紧绷,也松开了她,倒是一句:“躺会儿,我凌晨走。” 顾吻安没动,也没说话,就是觉得左手心烧得很。 从这个反应来说,宫池奕应该高兴,但今晚这状况,他高兴不起来。 “说吧,还有什么过敏的,不吃的,不碰的。”他听起来平淡的声音,结在这个问题上不愿跨过去了。 那时候,她背过身,盯着被撇在离床有些远的轮椅上,一直盖在他腿上的黑布落得很不规则。 她抿唇,“没有。” 不想碰的倒是有一个:渣男。 良久。 他忽然喊她的名字,“安安。” 她微微蹙眉,小时候只有母亲这么叫她,后来母亲走了,任谁这么喊她都不应。闭着眼没有转过身,“干什么?” “能嫁给我,除了看重一些人脉之外,还有没有点别的?”低低的嗓音,很平缓的说完。 吻安心里不太舒服,听得出来他问得很认真。 可她也只能笑了笑,“你还想要什么?非要娶我的是你,你应该有足够的理由,我这儿的理由还重要么?”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了。 直到他的手攀探到她腰间,声音很低,“有没有想过,也许我真的喜欢你?” 眉心蹙起,片刻,才直白的道:“没想过。” 她甚至猜测他根本能看透她,所以,她不可能真希望他动情,毕竟,她没想过长久。 他把下巴轻轻抵在她脖颈处,“没关系,两年也挺长的,实在不行,到时候我放你走。” 吻安微微转脸,胸口有莫名的悬空感,“什么两年?” 宫池奕这才睁开黑眸,自知失口,薄唇略略的一勾,“没什么。”修长的手指插入她长发里,喜欢这种发间的温热和发丝的细腻。 许久。 他又一次低低的道:“以后尽量别跟我提柯锦严。” 顾吻安转过去,安静的看了他一会儿,因为他太认真,“你会吃醋么?” “当然会。” 没想他这么直白,愣了一下,而后浅笑,在他下巴亲了一下,“好。可是折腾这么久,我好像什么都没得到?” 果然时刻不忘计较,宫池奕低眉望着她,晦暗的眸底淡淡的溺色,揽着她的手臂微微收拢,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阖眸,喉咙里山涧悠然的低沉:“你的事,我都会看着办。” 回答够笼统,倒也算一种全面。 她想再问点什么,宫池奕揽着她的手轻拍两下,示意她安静的睡觉,她居然照做了。 …。 不知道是凌晨几点,她被身边的动静弄醒,迷蒙的睁眼就看到了岿然坐在床边的宫池奕。 “天亮了?”她模糊的质疑。 男人伸手抚了抚她的脸,“还早,继续睡。” 顾吻安没看到的是旁边的黑暗里还立着展北,手里的匕首刃上淡淡的猩红。 卧室里安静下去,直到她呼吸均匀,宫池奕才跟展北出去。 “机场位置不足,那边已经在催了。”展北收了匕首,道。 宫池奕只是点了点头,接过大衣,“留两个人,早上备了早餐再叫她起床。” 话题对不到一块儿,所以展北顿了一下,才点头。 直到出了房间门,又上了车,宫池奕一共睡了不到两小时,阖眸倒也不见疲惫,只是眉峰浓郁。 也这才开始谈正事:“今晚的人,和那晚是同一拨?” “应该是。”展北并不太确定,“只是不明白,那晚他们是冲着太太去的,今晚更像冲您来的。” 后座的人沉默片刻,指尖磨着膝盖处的布料。 半晌,才开口:“有人知道‘无际之城’在我这儿?” 展北皱眉,按说不应该,这么些年,没人知道这件事。 宫池奕这才微扯薄唇,在他眼里就是一块破石头,却这么多人争相探取,她是理由充分,其他人呢?想发财? …。 吻安醒来,天大亮,正好卧室被人敲响,“太太,早餐好了。” 她随口应了一声,大概十几分钟才收拾完走出去,本来没打算用早餐,还是在餐桌边坐下了。 “宫池奕出差去哪?”她优雅的用着,一边问。 旁边候着的靳南装聋。 吻安侧头看了一眼,“你叫我太太,所以是宫池奕的人,他的行程还跟我保密?”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