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几只野兔,企图弄一只来打打牙祭。可它们对于他的步步逼近熟视无睹,不躲也不逃,反而在他的脚边蠕动着嘴巴来回跳跃。于是艾里克丧失了最后的一丝残忍,只好满怀歉疚地又与猴子们争夺食物去了。 这段日子注定是他一生中吃果子最多的时间。他把树林里所有品种的野果从头吃到尾,又从尾吃到头,并连续在头尾之间徘徊。也许是营养不良的缘故,艾里克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用作空洞的思考和拖沓的散步。聆听大自然的各种声音成了他唯一乐意做的事情。起先认为这只是一件无聊之极的消遣,可渐渐地他居然发现自己乐此不疲,再后来他仿佛能感受到大自然的呼吸声,并整日沉迷于此。 渐渐的,林子里的果子开始萎缩了,掉落了;树叶也开始枯黄了,凋零了。艾里克知道要是再这么呆下去,就要永远地陪伴疤痕男了。在天空飘起细雪的第一个晚上,他做出了明早离开树林的决定。 “***,天一下子就变冷了。” “是啊,好冷啊!冷的我都睡不着,你看这个人还睡的那么香。” “他怎么就不怕冷?” “谁知道。不过他打呼噜比你二叔还响。” “我十个二叔都没他响。” “也是,你二叔都死了好几年了。” “嘘,他好像醒了。” “”怎么好像有人在屋子里说话。 艾里克揉了揉眼睛,天刚蒙蒙亮。小木屋里静悄悄的,屋子外面鸦雀无声。 可他明明听到屋子里有谈话的声音,难道是做梦? 他仰起身,发现脚边搁了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一灰一白两只野兔在呆呆地望着他。其中有灰色的一只还呲着两颗大门牙打了个哈哈。 (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 艾里克摇了摇头又躺了下去,天色尚早,还能睡上一觉。 “看,那个人又躺下去了。” “他居然无视我们的存在。” “叫你早些准备过冬的窝偏不听,现在我们只能寄人篱下。” “这里不是挺好么,遮风又挡雨还有保镖。” 这分明是有人在屋子里说话,却又连个人影都没有。难不成是见鬼了? 艾里克突地从干草堆上坐了起来,两只野兔吓得窜进了角落里。屋子与宁静又重归于好。 他伸了伸懒腰,走出屋去。 呵,这老天爷是够忙碌的,洋洋洒洒的细雪飘了整宿。雪虽细小却也密密麻麻挂白了树梢,地表已被些许积雪涂抹的斑斑驳驳。他下意识地抱紧双臂来抵御寒冷,转身想要躲回屋内。可又马上停止了这个毫无意义的动作,因为他发现身体并未感到寒意,反而觉得有一股暖流在体内来回流动。这种温馨的感觉似曾相识在帕西的小木屋。他想它并非不速之客,这么多天里,万物萧条、沉寂,可他从未替气温担心过。与在帕西小木屋时的稍纵即逝相比,此刻它正源源不断在体内,无穷无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