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痛苦煎熬中慢慢死去,人死后尸体就成了毒源,沾上的人也难逃噩运。”尼古拉吩咐人采来一些树叶盖在了山姆身上,摆了摆手说“烧掉吧,以绝后患。” 山姆的尸首在大火中逐渐萎缩。尼古拉瞟了艾里克一眼说:“不得不承认你小子运气不错。说你是违抗命令才捡回一条命倒不如说是你的勇敢救了你,否者你就要陪山姆一并烧掉了。” 艾里克咋了咋舌。 命运真是无常,这个希望今天能在米拉斯城内的酒馆里见到艾里克哈哈大笑的山姆却最终连城门都没迈入。 艾里克问尼古拉:“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尼古拉歪了歪嘴:“最有可能就是那个小科潘铁卫。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一行人又忙着继续往城里赶。山姆恐怖的死相使原本就抑郁的气氛变得雪上加霜,就连伤员的呻吟也消失了。 行进的速度越来越快。山姆的死让艾里克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他没有对山姆的惨死有一丝暗自的庆幸,反而觉得自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一个哪里都融入不进的废人。不能说是周围的人跟着他倒霉,但很大程度上哪里有他哪里就存在着不幸。 帕西丈夫的死、罗伊的生死不明、艾丽的失踪、山姆和其他八个人的死,哪怕是疤痕男的重伤 (我还回去干什么?我还有脸回去吗?回去遭受众人的嘲讽和谴责?回去让良心上的不安变本加厉?) 消极的思想让艾里克前进的脚步也消极起来。他放缓了脚步,后面的人从他身边经过。他很快落在了队伍的最后头。所有人都在闷声不吭地埋头赶路,没人注意到他。 (唉,我果然是个多余的人。) 艾里克一闪身,钻进了路旁的树丛里。 他在树林里一阵狂奔,直到胸闷气喘,干呕不止才依靠着一棵树缓缓坐了下来。 远处似乎传来了呼喊声。那是鲁埃的大嗓门在喊他的名字。艾里克重新站了起来,小快步深入林子,呼喊声离他越来越远。 可艾里克思考着不回米拉斯城还能去哪里呢?在伦敦的时候,如果他的情绪很坏或者和伊莉莎闹了脾气,导致他不想回家了,他要去的地方可以说是数不胜数。去梦死酒吧与醉醺醺的约翰逊胡说八道;赶个夜场看上几场成人秀;叫上几个废柴去海滩边的烧烤店喝上一宿的酒。那家店的老板本身就是个废柴,他很乐意与他们彻夜狂欢,然后第二天关门打烊,回家呼呼大睡。 可现在这个被称为上界的鬼地方完全就是一块未被开发的蛮荒之地,要什么没什么。城里也是,郊外也是。所有的一切都与科技无缘,有的只是魔法与斗争。当然,斗争哪里都会有。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斗争。 现在哪怕只有艾里克一个人,也不乏斗争,他的肚子开始咕噜噜向他提出了抗议。自从昨天清晨在帕西的小木屋喝完她做的麦粥,艾里克已经有一整天滴水未进了。先前的紧张使他忘记了一切生理需求,此刻紧绷的神经一旦松弛下来了,饥饿便伺机出来陪伴他的孤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