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终于也为心底暗自萌动的情愫沾染了凡尘,油嘴滑舌的刚要下再,突然发现站在十几丈高的桅杆上,脚下只有一根光溜溜的桅木,吓得大呼起来。 “不要啊,姐姐,我有恐高症,你拉着我——好姐姐,拉着我啊——摔下去要成肉饼子的——”天生恐高症换了身体照样有的四哥吓得腿都软了,对面的神仙姐姐没有一丝怜悯或者想拉他一把的意思,玉靥依旧冷若冰霜,连本来天籁一般的嗓音都浸润着刺骨的冰凉:“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一直暗中筹建的复国水师,可惜今天不是操演的日子,不然定把你吓得” “姐姐,我已经要被吓死了!”四哥两腿发颤,抖的像打摆子一样,就差没嚎啕大哭了“你带我下去,有什么话咱下去说好不好?” 也不知是真的怕他摔了,坏了尊主的计策;还是恼亲如姐妹的熙芸的相公,是这么个连站高都怕的没用的东西,又或者是真的不忍心、舍不得,神仙姐姐略带薄怒地横他一眼,抬袖一拂,四哥只觉得一股大力迎面袭来,脚下再也站不住,直挺挺地往下掉。“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啊——” “姐姐,你不厚道,你故意地!你要谋杀亲夫啊啊啊啊!”撞天价的惨叫中,天丁大人重重地摔在甲板上,脑浆迸流,血肉模糊。 ——呃,如果真的摔甲板上了,神仙姐姐又不肯出手搭救,那确是会变成这样,英明神武、为国为民、风流倜傥,人送称号“大宋自走炮”的天丁大人在这里就要归天了,不过好在他摔在了主桅下不远处的瞭望台上,虽然摔得头晕眼花,全身骨头像断了一样,但是终究没断,更加死不了。 “刚才你说什么?”神仙姐姐的声音,缓缓从背后传来,四哥赶忙爬起来,回头,吓得差点没一个跟头自己翻下去。 神仙姐姐竟然悬空站着,站在瞭望台外,面罩寒霜。 “没没什么,啊不,我说姐姐你谋杀亲亲亲妹夫。” 四哥急中生智,含混着想把事情带过去。 神仙姐姐怎不知他玩的什么把戏,她又不是第一次领教到这小子的油嘴滑舌,可要是追究下去,除非她忍心一剑刺死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不然怎么追究都还是要被这家伙占便宜。她盯着前边不要脸的臭男人,冰湛湛的清蓝寒光又在玉面凝聚“你以为,过了刚才那堵墙就可以逃出去?总堂戒备最森严的地方恰是这处训练水军的内湖,不论什么人未得尊主谕令,胆敢擅自进入,杀无赦!” 不用她“提醒”四哥现在也是一身的挫败,呀呀个呸的,卧了个操,老子费尽心思爬墙、上树,东躲西藏,就差没钻狗洞了,弄了半天不但没跑出去反而到人家演练水师的内湖来了! “等一下,姐姐,刚才你说什么?”他一个激灵跳起来“不得尊主谕令,胆敢擅自进入,杀杀无赦?姐姐,咱们快出去好不好?不然要被砍脑袋的!” “你是例外。”神仙姐姐无动于衷。 “今天就算你不逃到这里,清姨也会让你亲眼我们空幻三代人、五十年卧薪尝胆筹建的复国水师。” 啊,这是示威么?还是筹码? 天丁大人暗自一凛,和神仙姐姐独处的满腔淫心妄念霎时全消。 “看看这些做什么,难道” “清姨要和你谈条件。”看着终于露出正经神情的他,神仙姐姐容色稍缓,凝聚在脸上冰蓝寒气却无收歇的迹象。 “条件什么条件?” “我想你也知道,现在无论李元昊也好、耶律容止也罢,还有那个从扶桑来、代表扶桑天皇的女人,都想同我们空幻合作,瓜分大宋。清姨虽然矢志复国,但也不是糊涂之人,为了重兴南唐江山而让长江以北的汉人同胞惨遭异族铁蹄的践踏,这也是辽国、契丹一再催促,而我们却迟迟没有起兵举事的原因。” (民族大义么) 四哥算是弄明白了,从刚才他和紫妍在葳蕤院“办事”神仙姐姐在外面听房,然后他翻墙偷跑出来,神仙姐姐一路跟着,最后现身阻止了他翻高墙找死,带他来看比操哥打东吴还要雄壮牛叉的复国水师前后种种,只为了完成一件事——神仙姐姐纡尊降贵,亲自来,做说客! 紫妍的诱惑使媚勾引他不上,五家瓜分大宋希望渺茫,那么就让公主搬出民族大义,用另一种方式完成他们为之奋斗了五十年的复国大业! 四哥心底雪亮,抬首凝着神仙姐姐的眼睛,问:“尊主她想我答应什么条件。” 神仙姐姐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漆黑的双眸里透着异样幽深的冷漠。 她给了他八个字。 划江而治,重立南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