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党项杂碎,以为大人上了你钩?啊呸,这是大人在钓你玩啊。) “世子所言甚是,前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件、苏姑娘究竟为何而死、尸体又怎会躺么在本钦差身边,我想是很有必要给大家解释一下。” 天丁大人除了女人缘,最好的就是口才,当下乘着酒意把那一晚明明是好了点小色、贪了点小花,结果被假苏沫雪摆了一刀、拖上花船和苏沫雪裸尸放在一起的丢人丑事生生掰成了一段死者仰慕他非凡才华,邀他入船谈论诗文,伺酒燃烛,红袖添香,乘兴聊到半夜子时,突然有十余名刺客杀进船舱,口呼“宋庭狗官受死,复我南唐神州”和他战在一处,大人勇武,连砍五人,正要生擒刺客头目却见他一刀刺中苏沫雪胸口,大人扑前急救终于还是晚了一步,没能救回苏姑娘,刺客趁机逃走,而他因为失血过多,追出去的时候昏到在床边,事后醒来痛悔不已的英雄事迹。 英雄事迹,英雄啊!天丁大人描述完了事件,尚在沉恸地表述对苏姑娘惨被反贼刺死的痛心,大厅里已经响起一片歌颂德、赞扬美誉的呼声。 “大人勇斗反贼,真乃少年英雄!”“大人威武,反贼便再来十数人,大人一样是砍瓜切菜,杀个尽绝。”“苏姑娘不幸为反贼所杀,大好年华虽就此毁弃,然能为江南百姓而死,成全大人屠贼雄风,却是死得其所。”“大人当晚怒杀反贼,扬我大宋雄风,他日也一定会将空幻剿灭,为苏姑娘报仇!” 太热烈,太热烈了,这哪里是李元昊宴请众人,分明就是在给天丁大人开一场英雄事迹报告会! 李元昊失算了,彻底的失算了,满以为天丁大人沉迷于美色歌舞(呃,确实,天丁大人),无力应付他的突然问责,殊不知天丁大人这是面色心不色,故意装样子勾他出手呢!李元昊失算一笔,不但没能当众奚落对手、败坏天丁大人的声誉,反而“助”他赢得赞誉一片,声望不减反增换成一般人,这时候估计都能气昏了,李元昊呢,暗暗一咬牙,又来:“天丁大人,事情真是这样的么,为何本世子却听说当晚其实并没有刺客潜入,大人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掩饰” “掩饰什么?掩饰其实是我见色起心、酒后失德,自己杀了苏姑娘然后做下奸尸这等丧德败性的发指恶行么?”天丁大人笑着问道,语气中全无怒意,哪像是做了坏事被人揭底,倒有点那啥 对,朝不懂事的瞎编胡造的小孩子反问的味道。 ——李元昊就是那个不懂事的、颠倒是非黑白、瞎编乱造的小屁孩子。 边上几张桌子已经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李元昊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不慌不忙的继续追逼:“据本世子所知,大人当夜所宿的那条云伊楼的花船,就停泊在秦淮河最热闹的花港中,旁边夜泊船只无数,而且亥时一过还有各青楼的护院守卫在船头巡视,保护客人们的安全。怎会有十几名杀手潜入船舱刺杀大人,还和大人您大战一场却没有被发现呢。” “这就是反贼的高明之处了。”几乎是他一说完,天丁大人立刻接上了“我也不相信他们那许多杀手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花船来,但事实就是他们果真进来了,杀了苏姑娘,连本钦差也差点儿一时不慎折在这帮恶人手中。” 李元昊是何等精明之人,知道庞四既然敢一口咬定昨夜同刺客大“战”过,那么肯定已经派亲信手下在花船上做好了“痕迹”他再揪着这点不放也是占不着任何便宜滴,当即转换策略开始了第二套、也是做为杀手锏的逼问。 “既然大人一口咬定苏姑娘非大人你所杀,那么只需要把遗体请出,检验伤口,看苏姑娘所受致命一刀究竟为何种兵刃所刺,再看看那样兵刃是否属于大人,若查验得实伤口并非大人随身携带的鱼肠宝剑所刺,也就证明了大人清白,若然查出就是鱼肠剑刺客,那么哼哼,天丁大人,你就是杀人奸尸的凶手!” “李元昊,你好大胆子!”司马池怒不可遏的站起喝道,好端端的一场宴会变成了李元昊对天丁大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问责,他要再不站出来发声,真可显得天丁大人心虚,江宁衙门耍鬼了。 “哎,无妨无妨,世子要验尸那便验嘛,不验不是显得本钦差心虚了。”天丁大人呵呵笑道。司马池一听急了:“可是大人,李世子说查便查,实在有损钦差威仪,而且死者为大,苏姑娘的遗体已由本府差仵作推官再三验看,确定为反贼利刃穿胸而死,此时合当入土为安,若再提出查验实在是对死者不敬啊。” “怕什么?李世子既然执意要查,本钦差若是不允,事后定落人口舌,还不如公开验尸,让李世子也让全城百姓看一看,倒底是谁害了苏姑娘!”天丁大人这明显是和司马池串通好了唱双簧,司马池唱黑脸,他唱红脸,礼义全占,先把不怕查的气势摆出来,到时候真查起来哼哼,一样还是在他的掌控中! “好!那本府这便差人去把苏姑娘的遗体请来,请李世子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