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恭政的手被英俊青年拉住。 “大人,书生拦轿喊冤并无过错,为何要将他押入大牢?” “本官断案自有道理,何须你一个未入仕的黄口小儿过问。”吴恭政甩开他,鸡皮老脸上已现不悦。 英俊青年像是没看见一样,抓着他不放。 “府尹大人,此案疑点过多尚需斟酌,您看是不是” “够啦!”吴恭政的忍耐终于超出了极限,扭头冲英俊青年吼道“我告诉你,他状子上要告的莫说是开封哎,叫你别管你就别管!”激动之下差点说漏嘴。 按理话讲到这份上就是傻子也听明白了吴恭政的意思——不是不审不问,是犯案的这位开封府惹不起,偏偏英俊青年脑袋瓜子里一根筋,不弄出个所以然来愣就不肯罢休,挺直了腰杆纵声道:“永叔在国子监楹学时恩师一再教导‘为官者当一心奉公为民,尽守节操,防微杜渐,兴利除弊,以求天下之治” 吴恭政脑袋顶快冒烟了,嘴巴角抽的简直像重度帕金森氏综合征。 傻冒! 庞昱很明智的给了英俊青年俩字评语。 你丫看不顺眼觉得吴恭政着实“无公正”也回衙门说去啊,大街上嚷嚷人家怎么下的来台。现在好,不抓是枉法徇私,抓了是朝三暮四,而且还让全城都知道随便一个年青人几句话就能影响堂堂开封府尹的论断决策! 英俊青年全然不觉,一脸正义的立在那里,演书一般说个不停:“古人云:其身正,不令则行;其身不正,有令不行。“廉正”二字是为为官之魂,从政之本,用权之道。恩师曾一再言及,为官者需恪守‘五慎’一为‘慎始’二为‘慎友’三为‘慎好’四为‘慎独’五为‘慎终’,慎始者” 听他这么一个劲的掰呼,庞昱都快晕了。 小样儿人长的挺帅,怎么是个榆木脑袋!自古至今官场哪有不黑的,大宋的吏治比起混明脏清算是不错的了,可整整三百一十九年的天下也不过才出了一个包黑子,其他的——哼,怕是榆木脑袋的恩师、教他“五慎”的那位撞见这事也要衡量衡量自己动不动得起状子上告得这位。 汴梁,皇都,窑子里扔块砖指不定都能砸死三俩尚书级相当于今天部长职位的大员,开封府尹动不起的怕是还真的挺多。 庞昱没有性质再看下去,摇摇头准备闪人了。 等等,不是要告状的么!? 对,是要告状,不过那是争对包黑子坐镇的开封府,他不亲自出马没法把“火烧庞府、丫鬟失踪”这事编的滴水不漏,可现在的开封府尹是吴恭政——一张被状纸上某个姓名吓得面无人色的“无公正”派吹雪哦不,随便叫府里哪个家丁过去打声招呼,保准y能把整个开封府衙搬上门来问案。 “礼记中庸有载,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庞昱都扭头走了,榆木脑袋的英俊青年还在滔滔不绝。 “欧阳永叔!” 猛听一声大喝,吴恭政被彻底激怒了,白胡子倒竖,颤抖的手指着英俊青年“我敬你是吕相门生这才让你在开封府领个差使,他日晋升不至于被言官说道成一无资历!你执好马、掌稳旗便是,少在这对本官指——手——划——脚!” 英俊青年欧阳永叔不知是头脑秀逗还是正义感强得过头,一脸肃容的凝声道:“大人,永叔到开封府任职非为资历,乃是” 欧阳永叔欧阳永叔 庞昱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口中念念有词。 吴恭政气得话也说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