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以前还在北京的时候,叶静就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她不仅是叶老最得意的孙辈,还是无数家长口中那个“比自己聪明,比自己稳重……反正样样儿都比自己好”的人。 韩天君一路在与叶静的对比中长大,早就存了心理阴影。 他惊呼道:“你们还带了兔子?” 之前没看见,地上还支了个架子,上边正烤着只兔子呢! 另一个女生带着与有荣焉的骄傲表情说:“是静姐抓到的野兔子!” 经历过初见的激动后,几人自然而然地坐下来说话,一聊才知道,他们竟然是自己搭伙从京里坐火车跑出来的。 韩天君惊讶地说:“……你们家里让?” 反正要是换成他家,他要自己坐火车去什么地方,爹妈是肯定不让的。 他的发小儿挤挤眼睛,笑着说:“要不怎么说,还是咱们静姐有办法呢?她说要到外地采集矿石标本,实地勘察地况,这不就出来了?” 韩天君不禁哑然失笑,是啊,要是直说是出去玩,家里肯定不让,说出去采集标本,这一下子就光明正大了。 他撇撇嘴,故作不屑的模样,“还不是骗着家里出来玩儿?说得那么好听!” 没想到他的两个发小儿对视一眼,俱都苦了脸,“哪儿啊,君子,我们可是真的干活儿,静姐都跟人家大学说好了,回头把标本和报告送去,请人家斧正!你真以为我们家里那么好骗哪?” 听两个发小儿抱怨了一通,韩天君的羡慕之心也熄了大半,他转脸去看叶静,却见她正和傅秀聊得正欢! 和那么个乡下丫头有什么可聊的?叶静可真是随和到骨子里了,韩天君这么想着,又撇了撇嘴,招手把被冷落了半天的傅桃叫上前,介绍给发小们认识。 这几个大院子弟从小就生活得脱离群众,乍见了傅桃这样的乡下丫头,还觉得挺稀奇,很有兴致地跟她交谈起来。 傅桃也知道,这是个扩展人脉的好机会,便存心卖弄口齿,挑了几件农村的小事从头说起来,说得活灵活现的,引得众人听个不住。 那边叶静和傅秀头对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说得旁若无人。 傅秀现在一点儿也不怪傅桃把她拖出来了,她帮姐姐固定着烧烤架,一边小心地看着火苗,一边和她说话。 叶静比她大一岁,今年十五,现在正在上初三,家里爷爷是军队大首长,父母都在政府部门当官,这次出来是组织了几个小伙伴实地考察矿山情况的,也是想玩玩,准备回去写个报告交差。 如果不是她突发奇想跑出来,姐妹俩也不会这么快相见,可预定的行程里只能在这里待两天,才见面就要被迫分离,傅秀心里十分舍不得。 她偏头打量姐姐,她穿了件宽松的白衬衫,裤腿肥大的长裤,头发扎了个高马尾,普通得就像这个时代随处可见的少女,可她的头发那么黑亮,拂在脸上像浓密的海藻,皮肤白得能发光,又软得像奶油,哪里有一点儿普通少女的样子? 没一会儿,兔子就烤好了,一人伸手撕了一块儿,就分食了这只兔子。 叶静等几人住在镇上的招待所,骑了自行车过来的,韩天君盛邀他们去自己家吃中午饭,几个人都答应了。 傅秀拉拉叶静的袖子,说:“姐姐,我家比他家近,去我家吃饭吧,这会儿热着呢,日头下去了再走。” 几人都吃惊地看她,有人就忍不住叫道:“叶静,你什么时候多出来个妹妹?” 叶静不紧不慢横了那人一眼,说:“就兴韩天君认妹妹,不兴我认个妹妹?” 那人立刻举手道:“行,行……哎?你这样,不是大了韩天君一辈吗?” 众人一想,还真是,纷纷喷笑。 当下,众人兵分两路,其他人跟着韩天君去韩家,叶静跟傅秀去她家。 傅家也正要做饭,马艳红蹲在天井里洗菜,见闺女拉着个姑娘的手回来,忙问道:“秀儿,这是?” 傅秀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叶静的身份,叶静跟着叫了声“大娘”。马艳红心里犯嘀咕,她家最近跟北京人有缘是怎么着?这怎么一个一个的冒出来啊? 不过闺女带回来的人,马艳红还是要客气招待的,忙让两人到屋里坐去,又喊儿媳妇再加个菜。 不用别人,傅秀就亲自到灶上做了两个菜,也没炒什么荤素,就是现摘了嫩嫩的鲜菜,过水一洗,案板上一切,拿醋和蒜泥拌了拌,又浇上几滴香油,就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