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心,我便也要玩弄他的真心,这才算公平。” 这个秘密憋在心里太久了,已经几乎把她压垮,在重负之下,方欣蕙痛痛快快地把自己保守了十多年的秘密统统倒了出来。 “你不要不信,黛拉,”她的脸上又露出那种笑微微胜券在握的模样,“再过两天,陈少康就会在家里跳楼自尽。” 冷冰冰的四个字传入耳中,把裴黛炸得反应不能。她不可置信地道:“什么?” 陈少康患有抑郁症,已经十来年了,但她一直觉得没有什么,因为每次见面的时候,他都表现得那么开朗快乐,没有一丝阴霾,连她也忍不住暗暗羡慕。 原来,那都是装出来的吗?因为知道她会担心,不想让自己的病情影响她的生活,结果不但闭口不谈,还尽力掩饰? 他真是个可怕的演员,不,不是他的演技太好,是她太久没有认真关心过他了吧。 想起陈少康性情中的种种温柔敦厚之处,对待朋友种种的体贴关怀之举,裴黛不禁感到一阵强烈的懊悔,她实在不配做陈少康的朋友。 在这样强烈的感情的驱动下,她恨不得立即飞往明珠,去阻止好友做出不可挽回的举动,但转眼看见眼巴巴看着她的方欣蕙,她又强自按捺下来。 “如果这是真的,方方,你会得到我的谢意和感激,无论你对我提出什么要求,只要不犯法,不违情理,说一个‘不’字,我天打雷劈!但如果你骗了我……” 方欣蕙迎着她冰冷的脸色,无所畏惧地笑了笑,镇定地道:“如果我骗了你,我的事业也就完了吧?所以说,我怎么敢骗你。” “那样最好。”裴黛站起来,看了看手表,“记得你说过的话,我现在要去明珠,回来后再找你——拉你一把,或是推你下去。” 方欣蕙机伶伶打了个冷颤。 ? “你怎么这么傻!” 贺沛芳大哭着扑到陈少康的身上捶他。她的身体并不好,如今已是半退隐状态,但在裴黛赶来中途打电话说明情况后,还是拖着病体赶到了陈少康家中。 她本来也不敢相信陈少康会有自杀的念头,只是听裴黛说得信誓旦旦,又素知她不是个信口开河的人,这才依言赶来。 谁知一来就见陈少康精神委顿,逼问之下,他竟然真的承认自己在病魔的折磨下,想到过以自杀来寻求解脱。 哭骂了一会儿,门铃响了,她赶忙去开门,叫道:“黛拉,你说的一点儿不错!快来跟我一起骂醒他!” 裴黛眉头紧锁,安抚贺沛芳道:“贺姐,你别急,他一时糊涂而已。” 她走进客厅,就见陈少康躺在沙发上,神情阴郁,头发凌乱,穿在身上的衬衫皱巴巴,看到人也像没看到一样,烟灰缸里则积满了烟头。 “什么味儿!”她用手在鼻端扇了扇,打开门窗,将烟灰缸拿去倒了,把他换下来的脏衣服收起来扔在洗衣机里,扫地拖地,又翻出香水来往空气中洒了几滴。 “这才有个生活的样子嘛!”她满意地一手插腰,四处看了看,问另外两人,“我饿了,要煮碗面,你们要不要?” 陈少康有气无力地说:“给我来一碗,不要葱姜。”贺沛芳瞟了他一眼,也说:“我也饿了,也算我一份。” 一时面做好了,三人埋头吃起来,谁也没说话。之后的几天,裴黛与贺沛芳轮流看着陈少康,不叫他有落单的时候。 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不管是裴黛还是贺沛芳,她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一直这样陪着陈少康。 如果不是实在担心他的精神状态,两人早就各回各家了。 这天晚上,陈少康安稳睡了,两个女人谁也睡不着,也没开灯,就那么在客厅里开了一个碰头会。 “贺姐,要不明天你就先回去吧,你身体也不好,这样整天又是担心又是熬夜,我怕你撑不住。”裴黛摸索着端起一杯水,送到唇边喝了一口。 这些天心里发燥,有些上火。 贺沛芳按着腰,缓缓的上下揉捏:“这两天还不妨事,”她低声唉哟,续道,“我有个主意,他这个病,也有心思太细、想得太多的缘故,总是闷在家里一心钻牛角尖,多少病钻不出来哪!你不是在做电影吗?何不请他出去和你一块做事?”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裴黛喃喃道,“我正好有个想法,只是要吃些苦,正好把他请去,也解决了我的麻烦,也给他找些事做,岂不是一举两得!” “什么一举两得?”黑暗中,一句话幽幽的响起,把两人吓得肉跳。 电灯开了,陈少康穿着睡衣站在房门口垂眼看着她们,神情平静,了无睡意。 两人讪讪地站起来,裴黛定了定神,笑说:“是这样,我那里缺人,贺姐跟我推荐你这位人才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