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猜不出来。他一张脸都黑了下来,怔怔看着眼前的汤碗,“这里头是什么?” 红曲噗通跪下来,“催……催/情/药。” 林砚深吸了一口气,“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受我重用信任,我以为你是明白的。” 红曲全身瘫软,两行清泪落下。 “奴婢……奴婢明白。大爷待大奶奶情深意重,绝无异心。奴婢实乃非分之想,可是奴婢管不住自己。当年太太将奴婢给了大爷,虽不曾明说,奴婢却一直知道,是备着给大爷收房的。大爷成亲之前,太太还叫奴婢过去问过,问过大爷是否……” “那时奴婢才知道,原来大爷从没有过收房的心思,不只是奴婢,对谁都没有。可是奴婢已经……已经……” 林砚明白了。红曲再如何受他重用,自小成长的环境也在这里。枷锁桎梏,让她们走不出寻常丫头的思维。在她们的眼里,攀上主子,被收房开脸做姨娘是天大的荣耀。 她一直以这样的身份自居,带着这样的心思在他的身边伺候。突然有一天,才有人来告诉她,根本不是这样。 她要如何回转的过来。更莫提非是林砚自恋,以他的人品样貌,有人为她倾心,也不奇怪。 他一叹,“既然做了,为什么不做到底?” 红曲一顿,不知如何回答。她答不出来。她本来确实是想做到底的。可是事到临头,她却下不去手。脑袋里有个声音不停地说,不能,不可以。大爷如此信任你,你怎么能算计他,负了他的信任。 林砚起身唤了秋鸣进来,“把她带下去!” 秋鸣见房内气氛着实不寻常,又见红曲跪在地上,面色煞白,心头狐疑,还没等他想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听喵一声猫叫。 滚滚自半开的门缝钻进来,一跃蹿上林砚的书案,三两步跑过去添那碗汤。 林砚一手将它提起来,“总爱乱跑,叫磬儿到处寻你也就罢了。偏还是个馋嘴的。怕是闻着味儿找过来的吧!也不怕这里头掺了东西,大冬天的叫你发了春,到时可去哪找另一只猫儿给你泄火!” 这一句出来,秋鸣唬了一跳,看看那汤,又看看红曲,眼中满是震惊。 “大……大爷……红曲……” 话没说完,便见滚滚抱着汤碗一放,虽有林砚阻止,却还是喝了两口,还将汤碗给扫落打碎了。伴随着哗啦一声,滚滚突然浑身挣扎抽搐起来,那模样着实不对劲。 林砚神色一闪,拖着滚滚,还没来得及叫人,但觉滚滚身子一僵,口吐鲜血,自他手里滑落,就此丢了性命。 这变故实在来得突然,林砚面色更黑了几分。秋鸣怔在当场。红曲更是不敢置信,似是想到什么,忙看向林砚,急道:“奴婢没有!奴婢只买了催/情/药。大爷!奴婢绝没有想过要害大爷!奴婢真的只是……只是……” “不对!回春堂!”红曲回过味儿来,“奴婢的药是打回春堂买的,自拿回来一直未曾离身。若有问题,那必是回春堂做了手脚!大爷,需得查清楚。这……这是有人想要大爷的命!” 林砚面沉如水,冷哼,“我自然会查清楚!” 声音凛冽得彷如腊月寒风,红曲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林砚吩咐秋鸣,“把她带下去,看管起来。” 秋鸣应了。 林砚又道:“叫白芷过来,查一查究竟是什么药。另外派人去告诉父亲母亲一声,仔细着些说,不许吓着母亲。” 他还未掌家。这等大事,需得让当家人知道,也方便全府调查防范。 “再有,大奶奶那头尽量瞒着。” 然而这话说的却是迟了。林砚恐沈沅夜里会醒,为方便照顾,不曾去外书房。而这内书房离卧室本就不远。这又是摔碗又是猫儿惨叫的动静,那头已是察觉了。 秋鸣领着红曲出去,便见沈沅迎面走来。 林砚使了个眼色,让秋鸣快走,自己上前握住沈沅的手,见有些冷又取了自己的披风给她罩上,“吵醒你了?怎地也不穿多点,若是受了寒怎么办?”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