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北戎两位皇族,一个无能,一个无脑,才能让周国安心,放松警惕。我便能有机可趁。王兄明白?” 蒙托听明白了,可正式因为听明白了,更是讶异。不,如今他已不是讶异二字形容得来,他被堵了嘴巴,吐不出话,只能拼命摇头。丹娜不论如何都是他王妹,他怎能看她去死! “王兄,如今我北戎国内是何情形,你还没有看清楚吗?为何此次和亲的人是我,而出使的人是你?” 蒙托有些懵逼。 “我北戎为战败之国,和谈必定割地赔款,丧权辱国。这等条约虽可解战事之危,保百姓安宁,家国幸存,但不论是对朝中,还是对万民来说,都是一个洗不掉的耻辱。而谈下这等条约的王兄,又要以何颜面回国面对臣民?要如何自处?” 蒙托身形一颤,越发震惊。显然,此前他从未想过这点。 丹娜看着他这等表情颇有些无力,叹道:“大王兄此举好生厉害,可说已胜了大半。更不必说,非是我看轻二王兄,没了我,你绝不是他的对手。” 丹娜一叹,“北戎此番受挫,损失巨大,非一年半载可复原。而大周却蒸蒸日上,更有比我们厉害许多的兵器,这等差距,我北戎何时才能追上来?五年,十年,还是十五年?” “屈辱臣服,岁贡和亲,全看周国脸色,这样的日子可好过吗?更不必说若是周国毁约,我北戎将如何?我今日之举虽冒险了些,但只要赢了,周国必会陷入内乱,自顾不暇。这便是我北戎的机会!” “如此一来,我也不必再和亲,还立下大功一件。可增你我在朝中威望,父王也必定欢喜。我们与大王兄之势便会扭转。所以,我是为北戎,也是为你我。” 说到此,丹娜停顿下来。因为她知道,她虽设想的极好。但终究是一招险棋,成败不可知。 她伸手取下蒙托口中的布条,站起身,双手交叉放于胸前,又跪下,匍匐于地,这是北戎大礼。蒙托被此举弄得有些懵。丹娜素来傲气,何曾对他这般恭敬? “王兄,若我败了,必无活路。母亲……母亲便只有你了。还请王兄振作,为了母亲也要与大王兄争下去。” 蒙托张大了嘴巴,“你……你不是一直……” 丹娜苦笑,“一直看不起你?是!我是看不起你!看不起你性子太过温软,担不起家国重任!看不起你无能无为却因是父王唯一嫡子被人推崇!” 丹娜不甘不服,但最终都压了下来。她说:“但唯有你我是一母同胞!没了我,母亲能靠的只有你!所以,便是担不起你也得担!否则,一旦大王兄上位,你与母亲……你们……” 这结局不言而喻,丹娜说不出口。 蒙托却是低下头,只觉得无地自容。他嘴唇颤抖了半晌,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丹娜已转向两位使臣大人,将他二人嘴中布条也取下。 “丹娜知晓两位大人都是我北戎肱骨,我之前的话二位也都听到了。我的苦心,二位当比王兄更明白。” 吉达眼角已有泪滑落。 “公主若为男子,当是我北戎之福。” 丹娜轻笑,“多谢吉达大人夸赞。” 她也希望自己是男子,而就算不是男子,她也想过他日自己为王,统领北戎。可惜造化弄人,北戎如今的局势容不得她更多谋划了。所以她只能为亲人,为北戎另做打算。 “我说想让王兄为储,是因母亲,因血缘。但还有一点。大王兄暴戾弑杀,这一年半的战事,也是他几次好大喜功,自居北戎勇士诸多,撺掇父王一味派兵强攻,才最终落得此等结局。” “若在我北戎强盛难有敌手之时也便罢了。可以我北戎今时之势,由他上位,绝非我国之福。这点两位大人该心知肚明。” 两位使臣都低了眉。 丹娜见此,竟对着二人再行方才的大礼。 “我若事成,北戎不必心忧。我若事败,北戎要的不是攻,而是守。而这点,王兄比大王兄合适。 今日,丹娜在此代王兄请拜二位为师。王兄虽有诸多不好,却胜在重情,胜在好学。若二位肯教,二王兄必能有所成。到时,王兄愿以中原相父之礼待之,不知两位大人可愿意?” 相父? 两位使臣四目相对,吉达先开了口,“公主,我们明白了。” 蒙托看得傻了眼,越发羞愧,满脸通红。他便是再比不上丹娜,怎能还看不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