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 她可是听说了,王熙凤是吃了邢岫烟做得糕点才生了反应。可王熙凤如今待邢蚰烟的态度却不像。 “岫烟也是一片好心,那糕点虽用了些药材,却也是问过大夫,孕妇可以食用的。可惜她哪里知道我身上早让人下了药!” 王熙凤咬牙切齿,王夫人心头却一阵阵打鼓,王熙凤这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 白芷又掀了帘子进来,后头跟着贵儿。贵儿的手上拿着一个香囊。 王熙凤瞧了一眼,笑着说:“今日还要多亏了白芷姑娘,只有这一个吗?” “是!只这一个。用量倒也不多。按理是不会有反应的。需得用上几个月,待得生产时才会显现出来,叫胎儿难以活命,便是大人有机会能保全,却也失了生育之能,往后再不会有了。 且这玩意儿是吸入的,比吃进嘴里的要隐晦,便是出了事,妇人生产艰难也是寻常,便会叫人觉得是二奶奶自己的问题。” 难产,可能一尸两命?便是保住了命,也一辈子都怀不上了? 王熙凤但觉四肢百骸都在发冷。她抓过白芷的手,“白芷姑娘,还请你再仔细查查我这院子里可还有?” 白芷笑起来,“二奶奶放心,奴婢已经查清楚了,不会错。” 王熙凤这颗心才恍惚落下来,转头恶狠狠道:“把安儿给我带过来!” 王夫人身子一抖,若不是坐的椅子有扶手,只怕就要摔下去。 贵人应了转头出门说了句什么,没一会儿,便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拧小鸡一样拧了个人直接摔进来。 “还不同二奶奶老实交代!” 但见地上那一坨,整个身体缩在一起,衣服破乱不堪还有雪。若不是还在动,王夫人几乎看不出这是个人。 只见她抬起头来,头发散乱,嘴唇发绀,睫毛上甚至有些泪水结成的冰,如今在屋子里受了暖,化成水糊了满眼。 腊月里的天气何等寒冷,压根不必如何用刑,只管将人往雪地里一扔,过不得多久就能成一个雪人。可见王熙凤用得就是这招。而安儿也因此早已去了半条命。 贵儿将王熙凤身上的被子理了理,将她盖得很严实的一些,以免王熙凤受了安儿带进来的寒气。 安儿身子僵硬,连抖都已经不会抖了。过了好半晌,才在暖气里渐渐缓和了些过来,喉咙却已冻得嘶哑难听得厉害。 她匍匐在地上,早已站不起来,只一个劲求饶,“二奶奶,求二奶奶看在奴婢服侍您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奴婢吧!” “你也说你服侍我多年?我哪点待你不好,你要这么对我?我就是太信你,否则怎么会着了你的道!” 安儿闻得这话里的阴狠和愤恨,打了个哆嗦。她与王熙凤主仆这么长时间,怎会不了解王熙凤,她如此模样,自己还有什么活路? 安儿大骇,吓得哭了起来,却连哭声都不敢大了,怕惹了王熙凤恼恨更甚,“二奶奶,奴婢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奴婢知错了。奴婢说的都是真的,这一切都是二太太的主意,是二太太逼我的!” 王夫人身子一晃,刚要起身怒斥,却被王熙凤早一步抓住了手腕,但见王熙凤大呵:“胡说八道!太太是我亲姑妈,想我好都来不及,如何会害我!看来你是还没在雪地里呆够!张妈,把她拉出去,再冻上一个时辰!” 这大雪的天气,安儿已经这样了,再冻上一个时辰,还有命吗? 安儿骇得心神聚散,一个劲磕头,“二奶奶饶命,二奶奶饶命!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奴婢没有撒谎!奴婢真的没有撒谎!太太,太太,当日你让周姐姐来找我,说……” 啪! 一个茶盏甩过去,正中安儿额头,血立马就渗了出来,顺着安儿的额角流下。 “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谋害主子,还想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活该被打杀了,便是父母兄弟也一起处置了都不为过!” 安儿浑身一颤,震惊地看着王夫人,见她面色难看,眼含杀意,知她不是说假,张着嘴,上下唇抖啊抖,就是再不敢说半个字。 她若是说了,家人怎么办? 王熙凤瞧见这情形,气急之下反倒笑了,眼珠儿一转,拉着王夫人重新让她坐下。 “太太别生气,为了个丫头不值当。” 王夫人看着王熙凤眼神微闪,得了安儿这样的供词还如此态度,不大正常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