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来!我清惠也不是没脾气的!” 长公主说的气愤,苏瑾神色却是暗了下来,话是如此,可清惠身份显耀,不论谁登基,她都是大长公主,委实不必牵扯进来。 她跪下来,“义母放心,林公子是可信之人,我已将话说清楚,他必不会让第三方知道。便是他日事败,也是我与他的牵扯,我……” 话未说完,长公主却是呵呵笑了起来,弯腰将她扶起来,“我无子无女,孑然一身,你既叫我一身义母,我怎会不帮着你?事成事败谁又说的定?何况,只需皇上在,即便他为储君也不敢动我。而倘或皇上……” 长公主不由自嘲,“我年岁也不小了,谁知道我会不会走在皇上前头。” 苏瑾急了,“义母长命百岁,一定会……” 长公主摆手打断她的话,“生死有命,我倒不大在意。我这一生荣华富贵都有了,也算是活够了。” 说着,长公主回头看向苏瑾,“你可还记得当日你是因何入宫?那等境地之下,我执意收你为义女。你落水,我更是闹到御前要为你讨回公道。桩桩件件,哪一样不是在与老五做对?你以为我还能撇得清吗?” 苏瑾浑身一寒,紧抓着长公主的衣袖,“义母,那……那……” “你想问,既然我早知如此,为何还要收你为义女?”长公主轻轻拍着她的手,神色缓和下来,“因为你像我。” 苏瑾怔住,恍惚想起来。永宁三十六年,大周与北戎大战,挂帅的是镇北侯,也是长公主的夫婿。初时屡屡告捷,战果累累。眼见快要打到北戎皇庭。义忠亲王一派却起了心思。 长公主与当今乃为一母同胞。侯爷军工大涨,威名远震,对义忠亲王来说便是个天大的祸患。因此,军中副将设计,告密北戎,引镇北侯入陷阱。 那一战镇北侯孤立无援,与三千亲兵战死沙场,无一生还。北戎更是将镇北侯首级挂在阵前,扬名立威。我军失了主帅,军心涣散,本来好好的局面,被北戎杀了个措手不及。 长公主本是在百里外的城镇养胎,得闻消息,连夜奔袭来到军营,披甲代夫出战,几番恶战才勉强阻北戎于玉门关外,将镇北侯尸首要了回来。 可也因此,腹中胎儿保不住了。那是个五个月已经成型的女婴。 长公主悲痛万分,回京后大闹金銮殿,剑指义忠亲王,若非先帝阻拦及时,恐怕就要血溅华堂。然而因证据不足,义忠亲王到底只得了个闭门思过的处罚。 好在义忠亲王本就糟了先帝猜忌,扶持当今将长公主嫁给镇北侯也是为了捧当今以做平衡。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故,先帝虽面上不好大处置,却是彻底对义忠亲王存了芥蒂,越发严苛。义忠亲王也瞧出几分处境之危,为了上位,也为了自保,走上了谋反逼宫之路。 苏瑾垂下头来,只觉得惭愧,长公主乃巾帼英雄,她何德何能与长公主相提并论? 长公主却是闭上眼睛,泪水顺流而下,“当初那个孩子倘或能平安出生,当与你一般大。太医算了,她也该是四月生的。” 自己也是四月出生。苏瑾明白了。长公主这是移情。 她张了张嘴,“义母!” 长公主摇头,“你不必如此。我知道你不是她,也从未把你当成她。你就是你,只是我的另一个女儿。” 苏瑾一震,眼圈瞬间就红了,鼻音颤抖,带着哽咽,“义母!” 长公主将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 要说皇上的心思,长公主是晓得的。他怕再出一个义忠亲王,便处处想要平衡,拿不定主意。可这般做法与先帝又有何不同? 况且,他既有心对西北开战,朝中却还这等做派,难道就不怕当年镇北侯的事情再度上演吗? 长公主神色一暗,将苏瑾搂得更紧了些,“不急。一切都有我在!我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