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可这话说得多了,总叫他不是滋味。更何况,这后一句,说得更是有些过了。 贾琏也不是个没脾气的,“捐官容易,可要肥差好差却难。你既说得自己这么本事,你王家叔父这么本事,你倒是给我弄个好的来!” 一番话撂下,甩袖便走了。王熙凤气得双目通红,眼眶瞬间盈满了泪水。 平儿瞧见形势不对,掀了帘子进来劝慰,“我的好奶奶,快莫哭了。二爷也是被惯着长大的,何曾受过什么气。奶奶别怪奴婢多嘴,二爷对奶奶是再喜爱不过的。奶奶只把话放柔些,二爷保管对奶奶浓情蜜意,再不会同奶奶置气。” 王熙凤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这话,啐了一口,“他自己不好,发了通邪火,凭什么还得我去同他低头?他没受过气,我便受过气吗?呸,我且看他能在沈家得到什么好处!” 说完,似是依旧觉得委屈,恨恨跺脚:“我这都是为了谁!” ******** 荣禧堂。 周瑞家的提着小心询问:“太太,老太太说的备着明儿给琏二爷拿去沈家的礼,您看?” 王夫人端着茶杯,有一下没一下地用盖子刮着飘在水面的茶末,头都没抬,“府上不是有例吗?按例就好。沈家一门书香,自诩清贵,若重了,只怕还得说铜臭味不喜呢。” 周瑞家的应了,感叹道:“这林大爷怎么就想起这一出!琏二爷自己只怕都不记得还有这门亲了,这些年来也都没事,怎么就……” 王夫人眉宇紧蹙,满脸不悦瞧着都快溢出来了。周瑞家的识时务地闭了嘴,眼观鼻,鼻观心,不出声了。 王夫人倒没因为这个怪罪,周瑞家的是她的心腹,当年的事,她也是知道的,便也不避讳。 “他以为断了这么多年的亲是这么好重修的?若是亲外祖倒还有几分可能,偏这亲的早年便没了,就是个亲舅舅也没有。唯有堂的这一支,到底隔了房,情分便淡了。再说,琏儿往年不去,偏如今想求人办事了才上门,叫沈家怎么想?” 王夫人一声冷笑,“琏儿到底年轻,想得太天真简单了些。他们文人不是最讲究气节风骨吗?琏儿这一闹,怕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周瑞家的呵呵笑着,“这倒也怪不得太太,太太早提了醒,琏二爷自个儿要去,太太已是尽了兴了。只太太到底不是他正经的母亲,总不好管得太过。” 何谓心腹,何谓得脸,便在此了。主母才开了头,便已顺着主母的意将理由借口全想好了,把私心责任摘了个干净。再没有比这更称心的奴才。 “正是这个理。他还年轻呢,总得碰一碰,撞一撞才能懂事。”王夫人眉宇缓缓舒展,嘴角勾起笑意。 ******** 不论贾家众人如何反应,“罪魁祸首”林砚却好似事不关己一般,全然不把自己掀起来的这股小浪头当回事,补了个好觉,醒来只觉得身心舒爽。 果然,船上太飘荡,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最好。 洗了把脸,瞧见带过来的下人奴婢并各色行李都到了,便指使着人拿了礼给府中各人送去,又在老太太院里用了晚饭,回来时,闽先生已经候着了。 “如何?” 简单的两个字,闽先生自然知道问的是什么,点头说:“公子放心,码头却有两个人看着,只是都跟着公子走了,倒没在意我们。我不放心,还特意绕了两圈,这才将苏姑娘送去了林家。” 林砚松了口气,“这便好。有劳闵先生了,多亏有闵先生助我。” 这话倒有些抬举,闵先生自知,林如海却是存在让他看这些林砚,护好他,提点提点的意思。可这一路走来,林砚哪里需他提点? 闵先生略有几分不好意思,摇头道:“这是分内之事,实在算不得什么。有一点,需得告知公子。” “可是苏姑娘不大愿意借沈家的手求得面圣的机会?” 闵先生一愣,“公子知道?” 林砚淡笑,“自那日金陵会过葛鸿畴之后,我便看出几分她的想法。父亲信沈家,可苏姑娘不一定信。再则,我们目的相同,却又不同。 虽说都是为了对付甄家,但我们只求给甄家一击,力度足够即可,不一定要其必死。以这次的事情,即便甄家躲过一劫,也是元气大伤,父亲自可趁此机会收拢江南时局,过个两三年,不愁没有打垮他们的机会。 而苏姑娘与他们却隔着杀父杀母的灭门之仇,她自然是要赌一把的。” 闵先生身子一震,赌一把……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