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注视着面部肌肉抽搐的文红军,他此刻像是放放置在案板上的鱼,柳絮的一字一句都像是捅向他的刀子,她正在用轻松的语言揭露一个隐藏了多年的秘密,“我想秀琳死后的那次验血一定是秀娟要求的吧,她那么聪明,肯定想到了姐姐的死因,所以才要求做了一次死后的血检,真是可惜,可惜秀琳最后还是死了。” “不....”文红军几乎要咬碎了后牙,他涨红的眼眶看着桌子上的支票,他心想十万块啊,他的爱人离清醒又进了一步,他咯吱咯吱地咬着后槽牙,恨声道,“那是我要求做的检测,她不知道....她不知道。” 柳絮冷漠地注视着文红军,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好像已经从身体上脱离,她浮在文家屋子的天花板上,以第三角度注视着下面的一切,她能够看到垂着头的文红军愤恨的神情,能够看到自己脸上露出的那种极其冷漠的表情,就好像她并不会真相所动,在她眼里,这个故事里的人都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那是绝对不会出现在柳絮脸上的神情。 吴笙正在她的身体里诞生。 她冷冰冰地质问着文红军,“你晓得文秀娟在信里同我说什么吗?” 文红军不语,她继续说道,“她只是问我该如何度过这暗无天日的生活,我只教她“若是右眼使你绊倒,就把右眼剜出来,宁可失去一只右眼,也不要跌入到地狱里” 文红军终于被这句话激怒了,他恶狠狠地瞪着柳絮,“是你教的她!是你教的她杀死了自己的亲姐姐!” 她冷冰冰地看着文红军,她的眼神犹如看着一头发疯的野狗,她不为所动,因为在她过往的经历里看过的疯子与神经病比这厉害的多,文红军只是个懦夫,“是我吗?文红军,你真是胆小,教会文秀娟的不是我,而是你啊。” 她冷笑了一声,“教会她仇视与憎恶,给她存活下去的压力的人,不就是你吗?” 文红军停住了,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他的双眼涨红如同愤怒的公牛,“她怎么敢...她怎么能...她怎么能杀死自己的姐姐。” 柳絮沉默不语,她缓缓看了一眼文家,而后又看着一脸颓然的文红军道,“有这样的原生家庭....也不难怪她会是那样..恶毒的人。” 离开文家的时候柳絮听从了耳机里吴笙的安排并没有拿走放在桌子上的支票,她离开院子前还看了一眼文秀娟妈妈所在的屋子,屋子门微微开着,包惜弱就躺在床上,她阖着双眼,却有一条缝注视着往来的所有人,就像寺庙里微微阖眼的观音一般。 柳絮离开的屋子里爆发出一阵悲鸣——“造孽啊!” 柳絮感到疲惫,她离开文家,走出小巷时扔掉了藏在耳朵里的入耳耳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