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外面的天光漏进这个晦暗的门扉中。 马上……马上就能逃离这个地狱了!他灰暗的眼神瞬间鲜亮了起来。 “张先生,你真的要走吗?出了这个门,可就一无所有了。”谈沐盈搓过纸钞的声音不大,在张伟强听来,这声音却很大很响,随着他的心脏鼓动。 她的话语如鬼似魅,“这可是能偿还你目前所有债务,甚至能再逍遥半生的五十万。” 五十万…… 没有人阻拦,张伟强开门的手顿了顿,是啊,他都已经挨了这么多下,就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这么走了,他多亏啊。 一只手越过张伟强,轻轻的抵住了门扉,遮灭了这一丝光亮,隔绝了另一个世界。 谈沐盈充满笑意的声音传来,“张先生,你不高兴吗?这可是五十万呢。” 半个小时后,电器的嗡嗡声戛然而止,是温知白上前摁掉了张伟强手中筋膜枪的开关,屋内彻底陷入了寂静,只余楼上楼下日常生活的喧嚣。 谈沐盈在温知白的裤兜外侧摸了摸,“有烟吗?” “没有。”温知白回答道。 “尊嘟没有,还是假嘟没有……”谈沐盈眨巴眨巴眼睛,摸到最后实诚的说,“吱吱,你可真是个乖宝宝。” 谈沐盈砸吧砸吧嘴,还是馋,“吱吱,刚刚给你的棒棒糖呢?” “不是给我了吗?”温知白道。 “那你再送给我,就归我了。”谈沐盈先是伸进温知白的口袋摸出了棒棒糖,然后又将棒棒糖放在他的手上,最后对温知白摊开了手。 “死了吗?”谈沐盈撕开了外包装,棒棒糖被体温捂化了一点,但不影响正常吃。 躺在钱堆里的张伟强胸口还有剧烈的起伏,温知白客观描述事实,“没死。” “就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他了,扶他坐着,躺着容易窒息。”谈沐盈嘴里含着棒棒糖,打开了反锁着门的里屋。 “咳,听淅淅说,你们马上要走了。”包扎好伤口的王女士越过了靠坐在钱堆里的烂泥,“我送送你们。” 来时坐着破三轮,回去谈沐盈搞了辆面包车,临上车前,舒淅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姨姨,你真的叫王招娣吗?妈妈身份证上的人才是你,对吗?” 王女士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说出这个真相,你说的没错,我才是王盼娣。” “姐姐她读过两年书,识了一些字,她喜欢读书,但爸爸妈妈不给她交钱,不让她读,只想让她早早嫁人。” 王女士慢慢的说着多年前被时光掩盖的真相,“姐姐她很痛苦,被张伟强打只是身上痛,但回家找爸妈,却被狠心赶出了家门,这才是最让她伤心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