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刘衍竟然敢随意安排山东各地的官吏任命,张着嘴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气得拂袖而去。 “哼!诸位,随本官上任,这曲阜县,也应该好好整顿一番,看看督臣的新政都落实了没有!” “遵命!” 话说那家仆气冲冲的回到孔府,走过几道院落,才来到正堂上,只见衍圣公孔胤植正在舒展宣旨,准备挥毫泼墨,便拱手说道:“家主。” “嗯?那新任知县没跟着过来?” 家仆随即便添油加醋的将事情说了一遍,随后补充道:“家主,那刘衍也太骄狂了,这里是曲阜,竟然敢弄来一个残废的新军兵将出任知县,这明白着是在打您衍圣公的脸啊!” 孔胤植闻言也是愣住了,手中狼毫也不由自主的停在半空中,笔锋上的浓墨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宣纸上,变成了一个个炸开的抹点,非常刺眼。 “嗯!” 孔胤植放下狼毫笔,背着手在屋内踱步,然后说道:“这个刘衍,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看来如今的山东,已经被刘衍握在手中,朝廷在山东的控制,已经名存实亡了!” “都是那所谓的新政闹的,刘衍这是谋逆啊,家主绝不能坐视不管!” 孔胤植瞪了那家仆一眼,冷声说道:“你懂什么!眼下整个山东就是刘衍的天下,我孔家世世代代在曲阜,走不了,也不能走,留在这里就要与刘衍保持好关系,绝不可翻脸,否则以刘衍的手段,我孔家难免会遭到不测!” “一切,都要以保全、壮大我孔家为首要!” “是。” “好了,你退下吧。” “是。” 家仆走后,孔胤植一个人坐在太师椅上,暗道:“刘衍真是好手段,弄来一个退下来的兵将当知县,正好可以压制我孔家。看来对待刘衍这个山东总督,不可与之硬拼,而要与之周旋合作。” 孔胤植正想着,忽然刚才那家仆去而复返,抱拳说道:“家主,刘衍派人来了,运来了大批的银车!” “哈哈!” 孔胤植笑着说道:“我昨日还听闻因为汉王的缘故,各处藩王并没有答应裁撤护卫,还以为刘衍不会送来那三十万银币了,没想到刘衍竟然言而有信,当真是豪杰!” “可是,家主,没有三十万。” “什么?” “那押运的新军兵将说了,只有五万银币……” 此时孔胤植的脸上表情非常丰富,刚才的喜悦还有残余,紧接着便涌入愤怒、惊讶、凝重等各种表情,异常的纠结。 “刘衍怎敢如此!” 此时孔胤植心中很是愤怒,不但恼怒刘衍出尔反尔,虽然各处藩王没给自己面子,但自己这个衍圣公也拿出面子去办事了,三十万变成五万,这算什么事! 同时,孔胤植也对各地藩王很是不满,平日里年节都与孔府有往来,可事到临头,却一点面子也不给,都是些白眼狼! “家主,这怎么办?” 孔胤植怒声说道:“派人将银子全部入库,将押运银子的兵丁赶走!” “是。” 孔胤植看那仆人还站在原地,怒声说道:“愣着干什么,滚!” 那仆人吓得连滚带爬跑开了,随后孔胤植将桌子上的宣纸奋力撕碎,然后拿来一个空白的奏折,开始奋笔疾书。 “曲阜衍圣公上奏:山东总督刘衍与山东各地藩王争抢驻军兵权事”。 孔胤植一边写着,心中一边暗道:“我倒要看看,到了朝廷中,你们两方谁能更胜一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