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拜:“是臣失言了,请陛下降罪!” 崇祯帝叹息一声,让陈新甲起来,然后对周延儒说道:“各镇将士必须封赏,阁老现在便拿出一个方略来,朕可不愿意冷落了将士们的报国之心。” 周延儒说道:“既然陛下有旨,臣就说一说。臣以为,洪承畴统军作战有功,应将其调入朝中,入阁。各镇总兵官挂将军印,全部封爵,各镇有功将士按照功劳大小,各自升迁。” “不过此番青莱镇,依然不在升迁之列。另外,各镇的赏功银子全部减半,抚恤银子分期给付,以一年为期结清。” 崇祯帝眉头紧锁没有说话,而陈新甲则大笑起来,怒斥周延儒:“我从未听说抚恤银子还要分期给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自古未听!” “青莱镇将士为何不能升迁,刘衍为何不能升迁?如果此番朝廷不能秉公封赏,那青莱镇新军将不再为朝廷所用,将来有事,周阁老自己承担,我这个兵部尚书,可不会为周阁老背黑锅!” 此时,周延儒怒目看向陈新甲,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待问却抢先说道:“抚恤银子分一年给付不可,需分两年才行,否则户部无力支付!” 陈新甲闻言顿时双眼一黑,差一点气得晕倒在地。 第四百零五章 怒了 “好了!” 崇祯帝无可奈何的揉着太阳穴,朝中大臣都是一群只会争吵、不会实干之辈,自己纵然有千万之心,也无法落实下去,这让崇祯帝感到非常疲惫,又是非常的疑惑:“偌大的帝国,为何就没有几个实干之臣?” “既然户部拿不出钱粮,暂时就先按照周阁老的意思办,等到朝廷富裕了,朕再给各镇将士补上这一次。” “陛下!绝不可如此啊!” 陈新甲急得几乎吐血,崇祯帝则是眉头紧锁,对陈新甲这个兵部尚书很不满,只顾吵着索要钱粮,却拿不出解决钱粮问题的办法,真是烦躁! 王承恩看出了崇祯帝的心思,便上前一步,笑呵呵的对陈新甲说道:“呵呵,本兵大人就不要再说了,国事艰难,陛下也没有办法。本兵不是不知道,就连陛下的内帑也没有钱粮,上个月老奴还清点过,内帑府库中只有十几万两银子而已,还要支撑宫中用度……” 崇祯帝摆了摆手:“你说这些做什么!” “是,是老奴多嘴了。” 陈新甲长叹不已,只是摇头跺脚。 崇祯帝见状,便说道:“不过刘衍与各镇总兵官毕竟有大功劳,周阁老的方案虽然照顾了朝廷的难处,朕也不能不体会众将士的苦衷。所以,朕决定从内帑中拿出三万两银子,分赏给刘衍等各镇总兵官。” “此事,就由陈爱卿去办吧,今日就领了银子,去一趟德胜门外。” 此时陈新甲可谓欲哭无泪,一旁的周延儒和李待问则是松了一口气:这口大锅终于有人背了! 当日傍晚时分,德胜门外大营。 陈新甲带着三万两银子来到中军大帐,此时洪承畴、马绍愉、张若麒三人站在一边,刘衍、杨国柱、吴三桂等各镇总兵官站在一边。 众人听着陈新甲宣读完旨意,崇祯帝先是将众人称赞了一番,随后便是众人的封赏事宜。 “锦州大捷,奴贼溃却,国朝响动,朕心甚慰,今有蓟辽总督洪承畴、宣府镇总兵官杨国柱、大同镇总兵官王朴……力战破敌,功劳甚大,今特加以封赏!” “……蓟辽总督洪承畴任东阁大学士、领兵部尚书衔,入阁辅政……” “监军马绍愉、监军张若麒随军征战劳苦功高,今迁马绍愉为兵部左侍郎,张若麒为兵部右侍郎……” “宣府镇总兵官杨国柱挂定胡将军印,封定胡伯;大同镇总兵官王朴挂平胡将军印,封平胡伯;密云镇总兵官唐通挂京北将军印,封京北伯;蓟州镇总兵官白广恩追封为安冀伯,东协总兵官曹变蛟挂东安将军印,封东安伯;山海关镇总兵官马科挂北关将军印,封北关伯;前屯卫总兵官王廷臣挂前卫将军印,封前卫伯;宁远镇总兵官吴三桂挂安宁将军印,封安宁伯;山西总兵李辅明挂平晋将军印,封平晋伯;援剿总兵官左光先挂平寇将军印,封平寇伯;辽东镇总兵官刘肇基挂定辽将军印,封定辽伯。” “各镇有功将士按功劳大小酌情晋升,各镇伤亡将士抚恤,分两年期给付……” 陈新甲宣读完毕之后,中军大帐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十几双冷冰冰的眼神,不断在陈新甲的身上扫过,让陈新甲止不住的寒毛直竖。 刘衍最先起身,这份旨意从头到尾都没提青莱镇将士,开封之战斩首二十多万,朝廷只提拔了几个参将,给了二十多万两银子的抚恤,之后便再没有封赏。 陈新甲信誓旦旦的做出保证,锦州之战结束后,会给青莱镇将士一并升赏,可是如今却再度失信,刘衍心中的怒气上涌,脸色变得极其难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