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阁由来回踱步,杨嗣昌在下首恭敬站着,只是目光随崇祯皇帝的身影不时移动。 良久之后,崇祯皇帝下定决心,对杨嗣昌道:“太原重地,不可有失,朕意令卢象升督师驰援,杨爱卿以为如何?” 杨嗣昌恭敬的说道:“皇上,现奴贼大部南下真定,兵情紧急,卢尚书知兵勇猛,这个要紧关头,却不可离开。” 他神情似在沉吟,半响才说道:“卢尚书麾下,有大同镇总兵官王朴,王总兵作战也算勇猛,庆都大捷,便是他血战所获。有王总兵驰援太原,料想定可万无一失,解除太原百姓的恐慌。” 崇祯皇帝缓缓点头,却又有另一层忧虑:“卢象升麾下,不过官兵万余,王总兵走后,他部下兵力恐怕有所不足。” 连番大捷后,卢象升现在在崇祯皇帝心日中可是非常重要,仅次于杨嗣昌的存在,捷报传来后,他己经连番下旨对卢象升与众将进行嘉奖。还准备让兵部传令卢象升南下,继续阻截清兵,再立新功。 杨嗣昌微笑道:“皇上不必担忧,卢尚书麾下,有山东都司刘衍部在,又有宣府镇总兵与山西镇总兵在,精锐主力不失。” 他说道:“此次定州大捷,便是山东都司刘衍所部野地浪战,堂堂击溃奴贼大部,有如此猛将伴在卢尚书身旁,皇上大可放心。” 提起刘衍,崇桢皇帝也是脸上含笑,清兵入寇来,光在刘衍手上斩获的首级,己经超过了一千级。此时崇祯帝己经盘算此战结束后,自己该如何嘉奖刘衍了。当然,刘衍现在如此年轻,便有如此高厚的军功,该如何升赏,崇祛皇帝也是头痛。 “更何况……” 杨嗣昌又说道:“高监军己领数万关宁大军南下,刘阁老、陈总督,同样率领万余精兵南下,到时真定府内便有五万精锐。兵力方面,可称优足。” 听杨嗣昌这样说,崇祯皇帝更是放心,而且杨嗣昌矫言持重,确是老成谋国之言,方方面面前考虑到了。很快,两道圣旨便从京师内发出,一道给卢象升,一道给王朴。 十几日之后,高阳城下。 高阳传为颛顼故都,北为白洋淀与安新县,境内大部为平原,土地肥沃,向为生齿密集之地。只是该地冬日特别寒冷,好在此地温泉地热较多,所以让一干驻扎的宣大、山东官兵不会那么难熬。 定州大捷后,卢象升领军在高阳城下休整了多日,由于定州缴获众多,虽留下大部救济定州灾民,全军粮草还是足供一月之食。加上数日就有一道御旨嘉勉前来,宣大全军上下,个个都是心情畅快,借机在高阳城下好好放松放松。 刘衍同样如此,不过他也没闲着,定州之战后,他部下伤亡一百余人,损失这些士卒,让刘衍心痛不己。死难的战士,化好骨灰,收好衣冠,受伤的将士,则好好放入高阳城内休养。 夏河寨新军的营地,是在当地一个人称赵家庄的地方,相传明时赵姓人家自山西迁来廷村,故留此名。该庄南面就有一条河流,饮水方便。 这一天刘衍来到自己的大营前,却见卢象升亲将陈安早在辕门前等待,他与身旁几个护卫,个个皮袄皮裤皮帽,包裹得象个粽子似的。 大冷的天气中,众人口中与身下的马匹,都是呼着浓浓的白气,那些马匹还不时骚动几下,将铁蹄在坚硬的表土上磨动着。 见到刘衍,陈安满面笑容,在马上行礼说道:“刘将军来得巧,末将奉督臣之令,正要到营中去寻将军呢!” 刘衍也是马上回礼,问道:“不知督臣前拉末将,有何要事?” 陈安笑道:“与往日一样,卢督臣招集各镇将士,专请刘将军授课讲业呢。” 刘衍微微一笑,此番定州大捷,刘衍所部新军战力强劲,特别是火器战法的犀利,让各部将领叹为观止,自然引起众将的普遍关注,谁不想自己麾下如刘衍部一样骁勇善战、不断立功? 众人先是私下拜访刘衍,特别是宣府镇总兵杨国柱,连日宴请刘衍,询问心得。接着大同镇总兵官王朴赶到,同样亲热邀请刘衍,旁敲侧击,就是想套出刘衍得胜的秘籍。 最后在众将强烈要求下,卢象升专门招集众将,邀请刘衍前来好好讲课。 依众人的猜测,有人认为是刘衍火器之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