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白骨,就这样静静的,悲伤的躺在地上,我隐隐能从它们身上感觉到它们满腔的愤怒和不甘,白骨上面,浮满一层厚厚的灰尘,仿佛曾经腐朽,历史的尘埃沾惹在上面,一阵风吹起,吹起一层细沙,也不知道到底是尘埃还是被风化的细碎的骨屑。 “这个地方太邪门了,老琴,”我和锤子一边小心翼翼的在白骨堆里穿行,一边低声商量着,锤子继续对我说道,“你看这堆满一地的白骨,真不知道要死多少的人,才能换来现在这个场面。” 我看着这堆满一地的白骨,也是一阵心惊,点头同意锤子的看法。 “这里以前究竟死了多少人?看着太可怕了。” 连一向没心没肺的锤子,看着这个恐怖而诡异的地方,都不由自主的发出了感叹。 就在这个时候,在那高台殿堂的深处,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这些累累白骨,全是历年来企图偷进聻界,想要来盗取宝贝的人,他们都该死,全都死有余辜!” 声音冷漠而且威严,明明没有任何的感情,却又仿佛能让人感觉到他心里的一股愤怒之情。 我和锤子心里不由一惊,这正是先前一直在暗中筹谋策划一切的那个声音! 这声音此时虽然依然冷漠威严,但不知为何,我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微弱之意。是的,这道声音比起之前来,明显的要微弱了几分,气势也没有先前的时候那么足了。 诡异的是,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竟有一些白骨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这白骨拼拼凑凑,勉强形成了几个人的骨架,只不过大都残缺破败了,要不就是少一只胳膊,要不就是断了一只腿。 白骨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一步一晃的走到高台边缘,纵身往下一跃,“扑通”一声,正好落入巨大的血池之中,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发出,冒出了一个小小的气泡,就此消失不见。 我和锤子对望一眼,心里充满了警惕,没想到这个声音竟似乎有种勾魂夺魄的力量。 我打开异变阴阳眼,一只手里紧握玄铁剑,另一只手里拿出了符纸,锤子也是如同我一样的保持戒备,我们一步步进入了殿堂。 不得不说,这里的视线真是绝佳,站在这里向下望去,整个空间的角落全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有一种高处云端,俯瞰众生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好很强大,以至于我和锤子心里不由自主浮出一抹飘飘然的神色,似乎恨不得自已能飞起来似得。 锤子脸上现出迷离茫然的神色,嘴里痴痴而笑,向着高台边缘慢慢走去,准备跳入那血池中。 那里,先前沸腾的血海已经暂时宁静下来,表面只偶尔还会泛起一点小小的涟漪,尸蛹王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对面两个吓傻的尸蛹。 若是锤子从高台跳下,跳入血池血海之中,我毫不怀疑,他眨眼间会被剧毒腐蚀的连骨头都不会剩下,何况那里还有尸蛹王这等恐怖的怪物? 我震惊无言,眼中闪过一丝骇然之色,还好我的脑海里还残留着一丝清醒。我连忙咬破自已的舌尖,狂喷一口鲜血,溅洒到玄铁剑上。 “锤子!”我大声喊道,然后我用最快的速度窜向前,奋力拉着锤子,批命忘会拽,同时我举起玄铁剑,用自已最强大的武器,对准了堆满了白骨的地面。 “砰!”我狠狠地一剑砍向地面,伴随着巨大的轰鸣之声传出,锤子终于清新过来。 然后,我们两个望着殿堂那处,瞬间我的脸色都变了。 玲珑的母亲仍是保持着锁链贯穿全身的姿势,被凌空悬挂着,不同的是,比起先前的时候,她看起来更加的虚弱,锁链中不停溢出鲜血,仿佛随时都会流干。 前方,一个巨大座椅上坐着个高大的人影,这人影竟然跟我和锤子先前遇到的那两个半脑怪人差不多的造型。 他的脑袋最上面一半已经被人削掉了,不知被人又从哪里找来一个头盖骨,重新糊上,勉强凑成了一个新的脑袋。 只不过能明显的看到脑袋中间一条黑白分明的缝线,提醒人们,这个脑袋是用两半不同的头颅缝合而成的。 缝隙之中,也时不时向外沁出滑腻的粘液。 这个人身上穿着一身兽皮,他虽高大,却很瘦。他的身上有肉有肌肤,但是已经非常的干枯萎缩了,看上去就像是一块不知挂在灶台多少年,被风吹了多久的老腊肉。 M.hzGjjx.com